卡里爾渾身是血的回到了他的庇護所,黑暗的房間內已經有兩人等待着他了。
幽魂蹲在房間的一角,正漫不經心地剔着自己的指甲。他的黑髮散亂地低垂在額前,臉上滿是鮮血,身上甚至掛着碎肉。
眼見這一幕,卡里爾就知道,他恐怕又將一些人活生生地撕碎了。
至於另外一人......
卡里爾看向她,女人正暈着,金屬右手已經消失不見了,從肩膀的連接處齊根而斷。從粗糙的傷口來判斷,幽魂估計是硬生生地將那手臂扯下來的。
「他死了嗎?」幽魂突然問道。
「死了。」卡里爾說。「另外,你可以暫時出去一下嗎,幽魂?」
「為什麼?」
「你身上太臭了,幽魂,這就是原因。我記得我們已經達成過共識,你得注意個人衛生。」
幽魂皺了皺眉:「你不也渾身是血嗎?」
「別誤會我,幽魂。」
卡里爾皮笑肉不笑地取下滿是鮮血的斗篷,將它扔出門外,笑呵呵地搬過那把破爛椅子坐下了。
「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
幽魂沒再說什麼了,而是轉過身走出了大門。他的聽力讓他隔着很遠也能清晰地聽見房間內發生的事,因此,他在不在場實際上的確並不重要。
不過,他現在仍然不明白為何卡里爾執意要讓他出去——或許未來有一天他會明白吧。
破爛的門吱呀作響地被關上了,卡里爾面上的微笑在那一刻瞬間消散。皮肉鬆弛下來,蒼白的臉上變得一片平靜。
「你該醒了。」卡里爾說。「裝睡不是一個好選擇。」
女人幽幽地睜開眼睛,她很鎮定,看樣子對自己目前的處境有清晰的認知。
可惜,其實還不夠清晰。
「原來復仇凶靈是有幫手的......」女人緩慢地說。「但是,你還不知道你的幫手都做了什麼事吧?」
「他殺了一些該死的人。」
「他在大庭廣眾之下撕碎了我的車,撕碎了我的保鏢......而我已經在被迫離開以前對那些下賤的雜種說出了我的名字。很快,斯科萊沃克家族就會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麼的。」
女人的臉上緩慢地露出了一個獰笑,惡意在其中翻騰,她毫不掩飾。對待自己被擄走這件事,她所使用的描述詞甚至是『被迫離開』。
真是有趣。
卡里爾原本已經平靜下來的面上再度露出了一個微笑。
「是嗎?那麼,你歸屬哪個家族?哪位伯爵?」
「你知道的不少啊......」女人冷笑着說。卡里爾的話似乎讓她更加確定了些什麼。
她滿身是血,狼狽地坐在骯髒的地面上,卻表現得好像自己才是掌握主權的那個人。
對此,卡里爾面上的笑容變得更加明顯了。他並不說話,只是緩慢地呼吸着,像是正在醞釀些什麼。
而女人則將這種毀滅來臨前的預兆,錯誤地當成了另外一種事。
「如果你不想被痛苦地折磨十幾年,你就最好讓我離開......你跑不了的,復仇凶靈。」
她滿懷仇恨地盯着坐在椅子上的卡里爾,將卡里爾那可笑的稱號念的非常之重。
「我不知道你的背後是誰,我也不知道是誰給了你技術上的支持,甚至肯給你一個有低級智能的鐵傀儡......」
說到這裏,她尖叫起來。
「但是,斯科萊沃克家族會來找你的!而你唯一活下來的機會就是放我離開這個骯髒的鬼地方!」
卡里爾終於低沉地笑出了聲。
「鐵傀儡......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笑聲在黑暗的房間內迴蕩起來。「你竟然認為他是那些匠人製造出的某一個殺戮機器......」
「難道不是?別想唬我!」
「你真的很幽默,女士。」卡里爾輕聲說道。「但我很討厭幽默這件事。」
他站起身,毫不猶豫地給了女人一腳。力度被掌握
4.失敗的拷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