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法不能困,任何計謀都對他無用。
他就是這種人,只要握住劍,就再也不會被任何事物動搖。塞拉法克斯的聲音順着精神鏈接蔓延進了魔君的思緒中,如柳絮般飄蕩。
他已經虛弱到了極點,惡魔清晰地嗅到了此事。只要它想,現在便是一個奪舍的大好時機。
塞拉法克斯可以稱得上是一句完美的軀殼,他完全有能力支撐着它在物質界內待上另外幾個世紀
但是不行。
比起他要做的事而言,在這裏待上幾個世紀的想法太過無聊也太過保守了。
萬變魔君毫不猶豫地張開胸膛,讓獅劍穿透了自己。那陣煙霧尖叫着纏上雄獅,如真正的煙塵般一閃即逝,沒入他的體內,開始大肆啃咬。
這會帶來極致的痛苦——此事並非空談,惡魔清清楚楚地看見,那卡利班人的臉色驟然變得一片慘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滾滾而落,但他握劍的手卻沒有半點顫抖。
他的五指穩固如蟒蛇之牙,死死地咬住了劍柄。他旋轉劍刃,一步不退的將惡魔腰斬,然後沖向塞拉法克斯。
真是恐怖。萬變魔君由衷地發出讚嘆。
最後一個術法在它眼中凝聚。
在衝鋒開始的第八秒後,雄獅的劍逼近了毫無反抗能力的塞拉法克斯的脖頸。他的這次斬擊非常完美,雙手握劍,力量與速度沒有半分減弱
這一劍確鑿無疑地斬下了塞拉法克斯的頭顱,然而,巫師在死前所做的最後一件事卻非常簡單。
他舉起了右手,銀光從掌中迸發,如世界誕生。
雄獅聽見一聲從身後傳來的嗡鳴。
他轉頭,看見被腰斬的惡魔正得意地張開鳥喙。它的一隻眼睛正如鏡面般閃動,將他的身影牢牢地囊括在內。
千分之九秒後,鏡子合二為一,雄獅消失的無影無蹤,塞拉法克斯無首的屍體轟然倒地,並再次搖搖晃晃地站起。
他艱難地轉過身,對惡魔的屍骸視若無睹,只是走向內庭。
蒙眼的老騎士沉默地凝視着這一切,另一道光輝從他身後門戶大開的內庭中爆發。
——
「向我靠攏!」扎布瑞爾喊道。
他的命令得到了忠實且毫無保留的執行——所有人,無論是平民還是他的兄弟們,都在聽見這個命令後或早或晚地向他跑了過來。
七十七個阿斯塔特和僥倖活下來的二十一個平民,共同縮在由車輛廢墟組成的掩體後方。
情況正在變得糟糕。
扎布瑞爾本能地握緊他的爆彈槍。
要如何形容這件事呢?他也沒有確切的頭緒,他只能說,一切都在瞬間發生.
雄獅踏進森林深處,他們沖向車隊拯救平民,轟炸落在防禦陣線之上,成群的裝甲部隊如海潮般從遠方的丘陵上直衝而下,將本就搖搖欲墜的防線衝擊得愈發危險。
每時每刻都有人在死,當扎布瑞爾忙着將一個孩子從她只剩下半具軀體的父親手中拖出來時,他靈敏的感知告訴他,就在他身後約莫七十多米的地方,有兩名軍團兄弟正在轟炸中喪生。
殺死他們的是大威力的炮擊。
扎布瑞爾並不為他們感到遺憾,說實在的,能死在炮擊下是一種幸運,因為你甚至不會留下完整的屍體,死亡只在一瞬間發生。與其他數萬種死法比起來,這已經算得上是較好的那一種了。
可他的確感到憤怒。
萬年以前,他困惑、無助且憤怒,如同一個被困在家中找不到出路的孩童。萬年後的『現在』,他仍然在卡利班上經歷這一切,與此前不同的是,他不困惑了。
只是憤怒加劇。
憑什麼?為什麼?
扎布瑞爾低頭看向那個趴在他懷中的女孩,她已經完全地呆傻了。她的膚色很健康,顯然經常曬太陽,可現在她的臉頰上卻漂浮着兩團病態的潮紅。
她對外界的一切事情幾乎都漠不關心,只有更多的炮彈落地時才會顫抖一下,然後更加用力地抓住加布瑞爾的兜帽側面
「我們必須撤離。」他們的新兵,阿茲瑞爾以一種強裝出來的冷靜語氣如此開
36.遲來的審判(九,計劃趕不上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