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牛點頭:「昨天結婚的。」
「那、那這麼說,以後我要一個人生活了?」盧勇山滿臉的不敢置信。
傻牛又點頭:「四奶奶說了,她以後不管你了。」
「這房子讓給你住。」
盧勇山原先只以為老媽說的是氣話。
這會兒才意識到,老媽說的是真心話。
老媽真的不管他了。
他望着天花板出神了好一會兒,才又喃喃自問道:
「那我以後可怎麼辦呀?」
傻牛以為這問題是問他的,就說:
「你要是怕黑的話,也可以找個媳婦跟你一起睡覺。」
找媳婦就是要一起擠在一張小床上的。
雖然傻牛覺得這種行為很愚蠢,畢竟自己一個人睡一張床不舒服嗎?
為什麼要跟別人擠在一起?
不過,如果跟自己擠在一張小床上的人是彩英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到時候,實在不行,他把床讓給彩英住。
然後他就打地鋪。
這樣就不擁擠了。
盧勇山猛的扭頭看他,像看傻子一樣,隨即苦笑一聲,自嘲道:
「就我這個德行,你覺得會有女孩子願意做我媳婦嗎?」
傻牛很認真的看了看盧勇山,將他上下打量一遍。
又仔細的琢磨一番。
然後,很誠實的搖頭:「沒有!」
他身上好髒,別說女孩子會嫌棄。
如果讓他跟盧勇山睡一個床上,他也嫌棄!
盧勇山翻了個白眼。
他懷疑傻牛是故意來氣他的。
可看着傻牛那單純的眼神,他又不得不打消這種想法。
說道:「唉,是啊,就我這種人,連親媽都放棄我了,哪裏還會有女孩子願意喜歡我呢?」
「為什麼非得要女孩子喜歡?」傻牛歪着頭皺眉,一臉不解的問道。
盧勇山無話可說了。
只有滿臉的悲涼無聲。
傻牛見狀,又忙安慰他說:
「雖然我不是女孩子,但我也可以喜歡你的。」
「像喜歡楚吉吉大哥他們那樣喜歡你。」
「你怕黑的話,我陪你睡覺。」
「你睡床上,我打地鋪。」
傻牛說得極為認真。
盧勇山這才忍不住笑了一聲:
「得了吧,我現在不是考慮誰喜歡我不喜歡我的時候。」
「就我現在這個模樣,根本就沒有資格去想這種問題。」
他雖然不三不四,但腦子並不愚鈍。
他知道自己眼下最重要的難題是什麼。
不是男歡女愛,而是如何活下去。
老媽已經不管他了。
雖然他有房子住。
房子裏也定然還有一些食物。
但是,這些食物支撐不了太久。
而他如今身上傷痕累累,即便他想進山去挖山貨也有心無力。
他想,首先第一步,是要想辦法填滿家裏的米缸。
想到這裏,他忙微微偏轉身體,抬手指着房間外說道:
「傻牛,你去對面房間幫我看看我家米缸里還有多少米。」
傻牛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還是照着他的話去做。
師公說他現在不想給盧勇山治病。
就想讓盧勇山好好感受下疼痛跟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