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異變者的墮落是不可逆的,一旦失足,將永遠滯留深淵。
至少,自千禧年超物種世界降臨以來,無人做到突破這個規律。
哪怕是將自律做到了極致的「灰燼」組織,也無法扭轉或改變這種墮落的實質。正因如此,他們才製造出了內在融洽的宗教信仰:宣揚異變,美化墮落,將異變的不可逆轉稱之為永恆。
「你是說,他的父母放棄了他?」
小雪白嘴唇翕動,眼裏充滿了不可思議的神色。
她沒想到,今夜危機重重的最後,居然還會藏着這樣一個令人脊背發涼的故事。
「那,那他會死嗎?」
姜潛鎮定自若地看了小雪白一眼,搖了搖頭:「不清楚。」
雖然我把他體內的毒素都順走了,但蛻形異變者本身也很不穩定,加上一定程度的器官衰竭,誰又能保證他活得下來姜潛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推開車門:
「抱歉前輩,我還有點事,你先走不用等我!」
「餵~」
小雪白還有好多問題需要她的實習生解惑。
比如:為什麼他一個持牌者新手的武力值那麼高?
為什麼哪怕他不使用異生肢體,卻能把二態的持牌者逼到絕境?
再比如:他又是怎麼知道蛻形異變者的分泌物中有毒?
那家女主人為什麼忽然就情緒失控?該不會也是他從中起了什麼作用吧?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看姜潛氣定神閒地和巨蜂異變者友好交流的樣子,顯然不是像他說的那樣「不清楚」、「不能肯定」
「總不會是因為嫌我笨,所以你懶得解釋給我聽吧?」
小雪白懊惱地想。
此一系列的疑問,伴隨着驚魂未定的心情,都化為了對姜潛的無限好奇與崇拜。
月色之下,情竇伴隨着姑娘的心跳聲蓬勃萌芽。
此時的另一棟樓上。
葉小荊站在落地窗前冷眼旁觀。
直至特勤事務中心的同事們善後、撤離,她這才回過頭,瞥了一眼天花板上懸吊的獵物。
那是個肌肉虬結,面容凶厲的黝黑男子,肉眼可見的絕非善類。
剛剛拷問過了,這代號為「蟋蟀」的黑盟分子,是這片區域小有名氣的地頭蛇,日常出沒的都是夜場和私人賭坊,幹着拉人下水、謀財害命的勾當。而他搬住在這裏的目的只有一個,為了方便觀察蛻形異變者的異變過程。
其目標蛻形異變者所在的位置,正是姜潛和小雪白上門服務的家庭。
據這位黑盟分子交代,他將會在「妥善處理」蛻形異變者後,將目標從異變初期至死亡的詳細記錄發給他的上線,並領取賞金。
這傢伙沒扛住拷打,其上線的聯繫方式已經第一時間被葉小荊同步給了津平分部的同事。
隨後,葉小荊又在這間出租房裏搜到了詳細的記錄文件。
可以說人贓並獲、證據確鑿。
此人的利用價值已榨乾。
電話鈴聲作響,來自津平特殊事務中心-行動部。
葉小荊接聽電話:「餵?」
「葉老師,您提供的情報已經證實,黑芝麻的上線控制住了您現在什麼位置,方面我們過去接收一下現場嗎?」
葉小荊聽對方客氣地講完,冷漠地報出了自己的所在位置。
「好的,葉老師,額嫌疑人還活着吧?」
「死了。」
「哦,哦好的,我們稍後就到。」電話那頭也沒有太過感到意外。
這種抓捕行動致死致傷的情況並不罕見,何況最重要的情報都已經拿到。
葉小荊掛斷電話。
被吊在棚頂的黝黑男子聽到她的話,忽然瘋狂掙紮起來!
他雙目眥裂,頭頂冷汗直冒,被封條貼住的嘴巴用力鼓動,一口墨綠色的汁液,將封條腐蝕而這,只是為了出聲哀求:「葉大人,葉老闆!你大人大量,放過我吧!!」
「我就是小嘍囉啊,求求你,把我交給津平官方吧我不值得你出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