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醫生」一旁的醫生有些為難,這明顯是有些反人類的。
但凡有些良知的醫生,都不願這樣去折磨一個精神病患者。
阿星是精神病人,可也是個人。
他們別開視線,卻又敢怒不敢言。
海城市精神病療養院,除了院長,就是秦越了。
何況,秦越是院長的女婿,實際上相當於最有實力和話語權的人。
沒人敢反抗他。
更沒有人敢質疑他。
秦越冷眸看了對方一眼。「這種實驗數據,可遇不可求。」
我死死的握着阿星的手,怒意的看着秦越。「你才是惡鬼。」
秦越只是淡淡的看着我,神情晦暗不明。
一旁,傅銘煜似乎也看明白了,阿星的情況有些不對。「秦醫生,你們只需要儘快將他帶回去,沒有必要」
「銘煜。」見傅銘煜想要插手,白媛紅着眼眶阻止。「銘煜,厲司琛發起瘋來太可怕了,咱們還是不要管了,醫生肯定有醫生的用意。」
傅銘煜蹙眉,下意識看了我一眼。
他似乎想要看到我的懇求。
好像只要我求他,他就會繼續幫我說話。
但我沒有。
我只是緊緊握着阿星的手。「還能撐住嗎?我們回家?」
阿星的呼吸已經開始沉重,眼神也慢慢不聚焦了。
他像是一具行屍走肉,麻木沒有靈魂。
化學藥劑能困住他的靈魂,麻痹他的身體
秦越揚了揚嘴角,知道藥物已經起作用了。
「阿星,過來。」他再次開口。
聲音中透着絲絲興奮,像是在做什麼詭異的實驗。
阿星的身體僵了一下,微微蹙眉,像是在極力隱忍和對抗什麼。
他鬆開了護着我的手。
那一瞬間,我控制不住眼淚我無助的抱着他,不想讓他被藥物控制,卻又知道這無可奈何,這不是他的本意。
「阿星,推開他,跟我回去。」秦越再次開口。
阿星推開我,往前走去。
精神病院的其他人鬆了口氣。
看來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只是抗藥性比一般病人要強一些。
秦越得意的揚了揚嘴角,看我的視線越發挑釁。「傅銘煜,照顧好你的人。」
他在警告傅銘煜,管好我。
傅銘煜上前,想要牽我的手。「西西他應該回去繼續接受治療。」
「你知道,二十世紀中期,歐洲人對精神病患者最有效的治療方式是什麼嗎?」秦越回頭,故意刺激我。
我死死的握着雙手。
「手術擊碎前額葉」秦越指了指自己的大腦。
「秦越!我殺了你!」我失控的衝上去,那一刻我是真的想要殺人的。
傅銘煜伸手抱住我,把我困在懷裏。「西西!冷靜點。」
我知道秦越是在刺激我,他沒有權利對阿星動這種外科手術,可我還是怕了
這些人的可怕,會讓他們將法律視為無物。
我突然明白了阿星之前對我說過的話,我們逃過逃不掉的。
西西
他說的逃,所恐懼的敵人,也許不是『人』,還是這些能控制人體、神經、細胞的化學藥品。
就像沒有人能對抗麻醉藥物,就連野獸也不能。
「程西,他是精神病,精神病醫院就是他的歸宿,別讓他在出來禍害人了。」白媛冷笑,嘲諷的看着我,似乎她贏了。
我大概是受了刺激,呼吸急促的推開傅銘煜。
大腦再次出現空白的記憶
依舊如同之前一樣,等我清醒的時候,所有人都驚恐的看着我。
我的雙手疼痛到麻木,不停的顫抖。
我砸碎了玻璃,任由玻璃碎片劃破我的雙手。
我滿手是血的站在原地,聲音顫抖的喊着阿星。「阿星我們回家。」
他麻木的跟在秦越身後,在嗅到血腥氣之後,突然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