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閣中,蕭煥茸與葉政堂臉色陰沉的坐在一旁,看着一位面容清冷的醫師為兩人看診。筆硯閣 m.biyange.net
一個公主,一個郡主,竟然就這麼被人算計了,膽敢在他侯府公然行兇,當真是可恨至極!
葉昭榆披着一件外袍,三千青絲散在身後,手臂上纏着繃帶,神情明滅。
隨後,她抬眸看着靠在榻上,面如紙色的人,沉聲開口,「永嘉,你再好生想想,你今日為何要來侯府?」
蕭瑤抱着一個手爐,身體帶着些許顫意,秀眉緊緊蹙着。
「我,我也不知道為何要來侯府,我幾天前也沒有這個打算。」
司葵點了一支艾草,放在她身邊,為她溫經散寒,緩緩開口。
「她未中幻毒,只是以迷香為輔進行了簡單的催眠,很容易被驚醒,最近應該常與兇手接觸,才得了許多心理暗示前來行兇。」
葉昭榆眸色幽暗,裴朝在她這裏待了已有三天,不見背後之人動作,原來是在這裏等着她。
他們既然急了,不想讓人醒過來,那便說明,裴朝一定見過兇手的臉,並且知道她是誰。
她抬眸看向蕭瑤,沉聲道:「你以前聞過和羅香嗎?還是只是近些天才聞到的?」
蕭瑤低頭沉思,腦子一片混亂,隔了許久才想起事來。
「以前未曾聞過,近些天總是能聞到,我不喜歡那個味道,想吐。」
司葵看她一眼,音色清冷,「很正常,因為你在下意識的排斥它,不想被它控制神智,你的潛意識在保護你。」
蕭瑤懵懵的點點頭,抿了抿唇,看向葉昭榆,小聲開口,「葉昭榆,我是不是很沒用,就這麼輕易被人算計了。」
葉昭榆輕嘆一聲,走過去摸了摸她的腦袋,以作安撫,「是對方陰險,怎能怪自己太磊落?」
她垂眸看着靠在身上的人,輕聲開口,「你最近見到有很多嬪妃公主都在用和羅香,其實沒有很多人,只有一個。」
蕭瑤茫然的看着她,葉昭榆朝她微微笑了笑,「她擾亂了你的記憶,讓你以為見到了許多人,至始至終,也就那麼一位。」
「你知道是誰了?」
葉昭榆嘲弄一笑,看着窗外夜色,目光幽深,如化不開的濃墨,朱唇輕啟,「裴朝已經告訴我們了。」
摩那婁詰坐在一旁,面容沉靜,眼底卻洶湧着暗流,聞言,抬眸看向她。
昭昭,自始至終都不是在喚她,而是意指兇手。
一陣急促的腳步從屋外傳來,不一會兒,蕭如曄裹挾着一身寒氣,面容陰沉的走進來。
雨水沾濕了他的長髮,髮絲貼在臉上,帶着幾分陰冷,一雙桃花眼冷厲無比,帶着幾分利刃出鞘的寒涼。
「哇嗚嗚嗚嗚,哥哥,我被人算計了,嗚嗚嗚」
蕭瑤看着匆匆而來的人,頓時嘴一扁,又開始掉金豆豆。
蕭如曄走過去將兩人上下打量了一番,見都未出大事,一顆懸着的心頓時放下。
他緩緩吐出一口氣來,看向葉昭榆,嗓音嘶啞,「宮裏也有對方的人?」
他收到她的消息後,一陣心驚肉跳,馬不停蹄地從大理寺趕來。
就這半天,竟然傷了他大盛兩位皇室貴女,簡直猖狂至極!
葉昭榆將身上外袍穿好,看他一眼,朝着屋外走去,「走吧,進宮抓人。」
「宮門早已緊閉,此時前去恐有不妥。」葉政堂抬手將人叫住。
葉昭榆冷笑一聲,眼眸深處流露着一抹殺意,「晚了人就跑了,既然白天敢來作怪,那麼晚上就要找她的不痛快。」
葉政堂嘆了一口氣,自己女兒他自己清楚,骨子裏倔的很。
今晚若不讓她出了這口氣,明日只怕能將整個京城掀翻找人。
他解下腰間令牌遞過去,沉聲開口,「拿着它進宮,無人敢攔你。」
葉昭榆接過令牌,彎了彎唇,「多謝阿爹成全。」
「轟隆」一聲巨響,伴隨着一道白光劃破天際,整個半邊天都被照亮,黑夜霎時亮如白晝。
春雷響,萬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