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陽光正好,蒼穹歇了下了幾天的大雪,泛着微微的白光,帶着幾分刺眼的鋒芒。文師閣 m.wenshige.com
王宮門口,侍衛腰佩長刀,面容嚴肅的列成長隊,靜候來人。
烏藉靠在馬車旁邊,一身黑色勁裝,將他顯的幹練無比,少了面相上的那股稚氣,額前的狼牙額飾歪歪斜斜的戴着,倒是顯示出主人的無精打采。
他正百無聊賴的踢着地上的石子,眉宇間佈滿了陰霾。
「喲,藉總管要親自護送本郡主歸家?」
葉昭榆披着一件連帽斗篷披風,紅綢緞面,外加白色兔毛滾邊,一股嬌俏可人之感,悠閒的朝着烏藉走來。
烏藉頓時瞪她一眼,冷哼一聲,「本大人才不是去送你呢!」
一遇見她就沒好事,不是被罰就是丟銀子,他怎麼這麼慘!
嗚嗚嗚嗚
葉昭榆懶得跟他計較,轉頭看了看周圍,咦,怎麼不見他來送送她?
難道已經知道了她偷偷的將他養的兔子也綁走了,氣的已經不想再看見她了?
她瞥了一眼在一旁生悶氣的烏藉,揚聲詢問,「你主子呢?」
烏藉鬱悶的指了指馬車,沒好氣道:「在裏面,你趕緊上車,不要讓我們君主久等。」
現在明白了嗎,他是來保護君主的,才不是來護送她的呢!
葉昭榆一下瞪大眼睛,藥丸!
她飛快的竄進車裏,頓時與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對上。
只見對方一身暗紅勁裝,交領窄袖,三千墨發被一個雕金鏤空發冠高束,隨着微風吹進簾中,馬尾隨風飄揚,眉眼鋒利,少年感十足。
他手裏正抱着一隻兔子,有一下沒一下的給它順毛,目光幽幽的看着竄進來的人。
葉昭榆被狠狠的驚艷了一下,她第一次見他如是打扮,少了那股深沉威嚴之感,倒是多了幾分少年的桀驁。
「本君的兔子怎麼會在郡主的車上,郡主可別說是它自己跑上來的。」
葉昭榆頓時回過神來,連忙朝他的方向伸手,「你聽我狡辯,呸,你聽我解釋!」
摩那婁詰嘴角一抽,他倒是沒想到,除了王宮的擺件,她竟然連他的兔子都不放過。
要不是他親自來送人,也發現不了,他的兔子早就被她綁着四隻腳,藏在了馬車的軟榻下,想神不知鬼不覺的帶去中原。
葉昭榆默默的將斗篷上的帽子戴起來,蹲到一邊的角落,背對着一人一兔。
摩那婁詰抬手揉了揉額角,看着角落裏毛絨絨的一團,眯了眯眼睛,「郡主這是何意?」
「我有罪,我不該嫉妒你有兔子我沒有,就把你的兔子綁走了,我自行面壁。」
摩那婁詰哼笑一聲,叩了叩桌案,音色暗啞,「過來坐好。」
葉昭榆嘴角立馬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杏眼瀲灩,她就說嘛,她在君主心裏的分量肯定比那隻兔子大!
她坐到軟墊上,抬手倒了一杯熱茶遞過去,笑的一臉乖巧,「君主怎麼會在馬車裏,是來給本郡主送行嗎?」
摩那婁詰接過她遞來的茶,瞥她一眼,隨後對着車外侍衛吩咐,「出發。」
葉昭榆一驚,看着他,眨了眨眼睛,訝然道:「你要親自送我去邊關?」
「不行麼?」
當年也是這個時節,葉政陵親自將他送至邊關,禮尚往來,他也該這般做。
葉昭榆一下坐起身來,眼睛亮亮的看着他,語氣輕快,「那當然是太行了!只是從王庭去邊關少則半月,西域剛定,還有許多政事要處理,君主此時離開能行嗎?」
政權更替,百廢待興,此時正值建立新政的關鍵時刻,他抽不開身的。
所以,她從未想過讓他送她。
摩那婁詰抬手將她壓在坐位上,拿下她的帽子,看她一眼,「此事便不勞郡主操心了,本君手下不養閒人,自有人能接下本君手中的事繼續做下去。」
葉昭榆微微張大眼睛,連忙湊到他的眼前,笑嘻嘻的開口,「這麼說,君主可以脫手政事四處走走?要不去我中原看看,我侯府定當盡賓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