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兩千米。
暗物質研究所。
現代機械開鑿的隧道,壁面隱隱還掛着水珠,工業照明燈的慘白燈光映照在鋼架棧橋上,一個個佩戴着參觀胸牌穿研究大褂的學生陸續從棧橋上走過。
「你怎麼了?」
淡金色短髮,蔚藍眼睛的女大學生向李思特問着。
此時的李思特顯得極度奇怪。
「像是做了一個好長的夢,太過真切,已經過了十年,不那個世界是十六個月一年,十多年。」
李思特楞在原地,茫然四顧,真是一場噩夢,度日如年,工於心計,刀口舔血,殺人如麻,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
此時的他沒有留任何鬍鬚,面部整潔沒有任何駭人傷口,作為交換生遠赴北美,現在正在參觀暗物質研究所。
由於機會難得,這次大學組織了所有工科系的優秀學生,也都來自世界各地,快要把這研究所給擠滿了。
因為有更前沿的暗物質研究所已經投入使用,現在參觀的這個已經解除保密,屬於半開放的狀態。
「你是莎倫?」
李思特雙手搭在她肩膀上,真是懷念,難以形容這種感受,這種重見前世曖昧對象的經歷,太奇怪了。
「我說怎麼可能,研究所出現故障,異次元術士的恐怖法術,搜捕着所有維度不穩定的靈魂。」
終於結束了,李思特這樣想着。
都是夢,所有這裏的學生全部被搜捕到異世界,關押在北境大監獄作為那術士的素材,都是幻想。
莎倫的面目開始溶解。
「當然是真的,你忘了麼,監獄發生暴亂之後,我們都走散了,那術士還在尋找着我們,整個世界捕殺着我們,現如今,只有你能救我。」
整個研究所開始燃燒,統統都化成了灰燼。
而有什麼劇烈的撞擊聲,要把整個空間都給拽碎。
林登城,密港,海蝕崖巨型溶洞。
清晨。
劇烈的叩門聲中。
宿醉的李思特驟然從噩夢中驚醒,猛坐起身來,窒息了一萬年般深嘶了一口氣,胸口劇烈起伏着,背上全是冷汗。
「誰?」
李思特抽出枕頭側的匕首,機警的看向門口。
芬叩了幾聲船長室里的臥房門沒有回應,直接就推門而入。
「莎倫是誰?」
芬聽見李思特迷糊中在喊這個名字。
看到來者,李思特鬆了一口氣,腦袋一陣劇痛,昨晚上又喝斷片了。
「莎倫是誰?」
芬再次提出問題,也是有些敏感,聽發音像是個女人的名字,在他看來,黑帆現在的船員應該和外面斷絕一切關係,畢竟揣着稀世之物,不能不防。
斯萬剛來投奔芬的時候,芬考慮過下船另起爐灶,但是又能跑到哪裏去,而且就算是把寶石和石碑都獻回去,也洗脫不了罪,世上沒有什麼東西能夠洗掉那種罪。
一兩個人再厲害,渾身是鐵,能打幾根釘子?
出來混還是要講究勢力,思來想去後還是留在黑帆,海上永遠是最安全的地域,也有人一起背鍋頂住盜賊公會的追殺,況且那些文盲不一定懂得這石碑的價值,就算他們懂,但這石碑也遠要比他們想像的還要更有價值,即使是拿一個公爵來換都可以毫不猶豫的拒絕。
現在該談的是如何利用好石碑,制霸一方的事情了。
「關你什麼事,咋這麼八卦?」
李思特翻身起床,早就沒有了洗臉的習慣,從床邊的柜子上用鹽水漱了漱口,隨便吐在地上,十秒鐘不到就梳洗完畢,扒開臥房門口的芬,來到了辦公區域。
船長室分為兩個區域,一個臥房,一個辦公區,當然李思特沒什麼公務要辦,航海日誌都沒寫過。航行途中的位置記錄,速度記錄,航向決策等,都是芬這個頂級高材生在負責,李思特只要說目的地就行了,甩手船長。
芬看着船長室的亂象,李思特是個完全沒有收拾的人,但又喜歡收集奇奇怪怪的玩意兒,從各個貴族手裏順來的文玩,刀劍,樂器等,像是收荒站一
XIV. 大學生但海盜團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