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曉得背後秘辛,葛賢實在不願多瞧那歡喜氛圍。
一番應付後,很快迴轉家中。
這回他倒是沒有喚醒掃帚精陪聊,心頭也曉得,此番戰利品頗多,內里必蘊着許多讓他興奮不已的秘辛,今夜只怕要無眠。
坐定後,葛賢沒有第一時間取出那幾樣寶物,更沒有去查看白玉道人的儲物寶囊。
而是先耐着性子,在腦海中復盤起了今日這一場襲殺。
「從白玉道人廝殺鬥法的表現來看,該是無限接近於【築基境】。」
「我能殺他,戰力也在這一檔。」
「當然我是佔了偷襲以及鼠妖身受重傷的便宜,若是正面廝殺,此時的我,許能與張不足或者趙無有斗一斗,當然前提條件是這兩頭倀鬼大將沒有壓箱底的手段或是底牌,這又是不可能的,上回那鏡子就是一例。」
「不過,正面廝殺?」
「必不能夠,我又不傻。」
「待我對此世很是熟悉,神通廣大,手段通天時,再考慮這檔子事吧。」
「如今,該查看戰利品了。」
一番思量後,葛賢隱隱明白了自己如今在錢塘縣眾多入道境中的生態位。
心中稍安,立時興奮搓着手,將今日所劫掠來的一應寶貨取出。
總計四樣物事!
他本是只知曉那書冊為《安樂子神日誌》,是白玉道人還擔任安樂鎮子神時的工作記錄。
在襲殺道人前,聽得他失態嘶吼,是以也知了另外兩樣物事的名諱。
那玉符,葛賢早有猜測。
倒是那一張明顯是從完整書冊內撕扯下來的書頁,令葛賢很是在意。
「《萬法史書》的殘頁?」
「所以,此世分明也是有史書的。」
「只是不曉得這史書,是專門記錄萬法教的,還是說包括了一切歷史?」
葛賢心頭,好奇欲望大起。
早在得了原身記憶時,葛賢便察覺此世似乎甚少有人編撰史書,有關【大原朝】之前的一個個朝代,雖都有名,什麼大宋、大唐、大隋、南北朝等等,往更遠去還有諸如秦、漢、三國等等。
但只一些官話空話,細節處,語焉不詳。
葛賢還懷疑是不是原身的文化程度不高所致,後來幾日,稍加探聽便知,還真就是此世習慣。
不過葛賢也猜測,再如何不愛記史,各朝各代必有許多書冊留存,只是編撰一體的「史記」類較少罷了,應也有,只是難尋。
如今見得這枯黃書頁,似乎算是驗證了他的想法。
可惜他看不懂其上所用文字,打量幾眼後,轉向那白玉道人的工作日誌。
打開第一頁,認真觀瞧,差點失笑,徑吐槽道:
「看來朝廷對於冊封仙神,沒有什麼文化上的要求。」
「這老道的日誌,過於實誠了些。」
能讓葛賢這般說。
是因為第一頁上,赫然用歪七扭八的粗糙字體寫着:
「大歡喜,白大爺封神了,香油多多,大米多多,人族養我,我讓他們多生娃娃我也要回老家,和蘭花炫耀,把她哄過來當我的神婆娘,大歡喜啊大歡喜,嘿嘿嘿。」
葛賢見此剛要笑,突然又想起來,先前在地底巢穴中所見那頭堪比屋子大,邊吃邊生的巨大母鼠,其名字分明就叫蘭花。
所以這頭鼠妖一開始還真就是正經仙神,被冊封后就迎娶了青梅竹馬,後來才異化成那般?
明悟這些,葛賢頓時又有些笑不出來了,只好奇這頭白玉鼠神是如何墮落的?
繼續往下觀瞧,很快發覺,白玉道人的用詞一日比一日文雅,字體也愈加端正,想來是食過人族供養的「香火」後,靈智愈開,且還在努力學習。
只是書冊後半開始,字體仍舊好,用詞卻開始癲狂混亂起來。
葛賢越看,眉頭皺得越緊。
足足半個時辰過後,他才一臉複雜厭惡之色,以一根小棍子將日誌合上。
眸中諸多疑惑,皆得了解答。
「雖然只是一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