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康神情暗了下去,又說:「蕭委員,我當時也真是一時糊塗,我現在後悔啊。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蕭崢道:「白書記,不能因為你後悔了,這個事情就可以當做沒發生過啊。」白大康搖着頭:「是啊,是啊。蕭委員,你的意思,我明白。不過,你現在都替我說話了,能不能好事做到底?幫我再想想辦法啊。我白大康是不會忘記蕭委員的好的!」
蕭崢掏出香煙,扔給白大康一支,白大康接住,馬上拿出打火機替蕭崢點煙,自己也點上了。
蕭崢抽了一口,吐出一片煙霧,一會兒才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你這個事情,不小,但也沒有到罪大惡極的程度。」白大康眼睛發亮:「是啊,是啊,蕭委員,我這事真沒到罪大惡極啊,請蕭委員幫助想想辦法啊。」蕭崢看着他,說:「可是,道德上肯定是有問題。」
白大康猛點頭:「是,是,我也是一時糊塗。其實,蕭委員,您看,我對老娘還是很孝順的。我也不能說是個全壞的人,我真的只是一時糊塗。」蕭崢瞪了他一眼:「全壞?全壞,還讓你當村支書?」白大康又狠狠點頭:「是我說錯了,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啊,蕭委員,你能不能再幫幫我?」
蕭崢將香煙摁滅在煙灰缸里,看向白大康道:「我這會兒倒是想到一個辦法,就看你願不願意做了?」白大康道:「我當然願意。」
蕭崢道:「首先,第一個,派出所是不是帶你走,他們還是聽上面的。鎮黨委能說得上話吧?縣委能說得上話吧?」白大康點頭:「肯定說得上話呀。」蕭崢道:「是啊。現在鎮黨委、縣委最要緊的事情,就是推進『富麗鄉村建設』,要是你這裏能把工作干到前面,管鎮長高興、肖書記高興,他們幫你說一句話,是不是抵你自己說一百句?」
白大康點頭:「不僅僅是一百句,頂得上我說一萬句。不,我自己說的話,多少都頂不上管鎮長、肖書記的一句話。」蕭崢道:「你這就叫,將功……」蕭崢還沒說完,白大康立馬接上:「將功贖罪。」
蕭崢點頭說:「沒錯。你比我還清楚。這是第一件事,還有第二件事呢,你們佔了李黎的便宜,這是已經改變不了的事實了。」白大康皺眉想了想,又搖了搖頭,嘆息道:「是啊,是啊,我當時真是鬼迷心竅,一時糊塗。」
白大康一直強調自己是「一時糊塗」,蕭崢才不相信什麼「一時糊塗」的蠢話,你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就說明你腦袋裏一直在轉這種念頭。什麼一時糊塗,都是藉口。
但他也不跟白大康爭辯,就說:「既然如此,你就應該給予一定的賠償。」「賠償?」白大康想了想,說:「賠錢嗎?」
賠錢絕對是餿主意,李黎要是拿了錢,不是等於把自己賣了嗎?被人摸了,拿賠償款,你這是賣色嗎?這話就說不清了!蕭崢道:「你傻啊,賠錢。當然不是。」白大康被罵了,又低頭說:「是是,我又說糊塗話了?那我該怎麼賠?」
蕭崢說:「當然是賠禮道歉。你要向李黎賠禮道歉,爭得她的原諒,發誓並立好字據,以後絕對不犯這樣的錯誤!」
發誓還可以,還有立好字據嗎?這招也太狠了,等於是把自己的把柄永遠拿捏在別人的手中了。「能不能不立自據?」白大康求饒似的問,「立個自據,就等於承認自己做過的事情,把柄不是一直在她手裏了?萬一她以後拿這個要挾我怎麼辦?」
蕭崢道:「不立字據,你以為李黎能原諒你嗎?如果你有這個本事,那你自己去跟李黎談,我就不管這個事情了。」說着,蕭崢就要站起來。
「等等,等等,蕭委員。」白大康趕緊過來穩住蕭崢,「這個字據我立。我立!」白大康擔心蕭崢不管這個事情,今天他可能就會被民警帶走。作為村支書,他唯一的依仗也就是鎮上,面對警察還是有點慫的。
蕭崢這才又坐下來,語氣也平緩了下來:「你擔心李黎以後會拿這個字據要挾你,這個擔心也不是空擔心,也還是有一定道理的。」「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