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我怎麼可能違背自己的『道』?」
他紅着眼睛怒吼,質問天地:
「我可是聖人啊!我不過是心有寬宏之意,施捨這無知豎子一絲憐憫,讓他得以拜列我門牆之下,若他誠心拜伏於我,自然可得生機以活命……僅此而已!僅此而已!」
「此非霸道耶?我何錯之有!何錯之有啊?!」
「蒼天無眼亦無耳!竟被這一介豎子蒙蔽,毀去我之道心!我不服!!!!」
牧肇的聲音滾滾如雷,但其中已然沒有了此前唯我獨尊的霸道氣勢,唯有難掩的頹靡嘶啞。
不過眨眼之前,還是呂折旋玄玄境,而牧肇道岸境,此刻兩人的修為已經完全互換。
一進一退。
呂折旋成聖,而牧肇失道。
……
太山,武聖閣。
牧肇突然離開時的一片混亂還未完全平息。
因整個太山此前已經因為牧肇離去時的震怒而裂成了兩半,此刻的武聖閣也仍是一半廢墟一半完好的狀態,留守的成員也不敢輕舉妄動。
現在誰都知道,閣主文弘盛氣血攻心,是因為「武聖」的另一個真傳弟子,也就是文弘盛的親生兒子——文耀突然去世。
雖然事情確實極其突然,但命牌都裂了,便已經沒有了其他可能性。
文耀已是抱月境巔峰,修成元神出竅的神通,若是死亡的當時有上三品在身邊,那麼若是用秘法封存元神,還有一線生機。
人死如燈滅,元神便是這燈火。
一旦離體,便會立刻被狂風吹息,但是如果保存得足夠快,便還能留下幾分魂魄,雖不能完整保命,卻也能留存一點神志。
但很可惜,文耀死時進了憑古戰場。
就算是聖人,也不能強行打開已經關閉的憑古戰場。
文耀之死,是鐵板釘釘。
只是文弘盛想起自己將文耀送入憑古戰場,就如同送入了定死的棺材裏,是否會有一瞬間的後悔?
自武聖離開,文弘盛醒來後,便一直在閣樓上怔怔盯着那命牌。
武聖閣其他成員也不敢輕易打擾,便只能任由這一片廢墟存在。
文弘盛痛苦地咬牙切齒喃喃道:「耀兒……『武聖』大人一定會為你報仇雪恨的。」
實際上,文弘盛清楚地知道,文耀的死,多半是因為他所不知情地那一次商議。
牧肇希望藉助文耀來達成什麼,而文耀選擇了順從。
若是追根溯源,害死文耀的,便正是牧肇。
然而這個時候,文弘盛卻只能欺騙自己,他是武聖閣閣主,又如何能恨武聖?
自然只能去恨那動手之人,也就是那陳曠了。
文弘盛在這糾結之中,甚至無心去安撫武聖閣其他人。
直到這一刻,他聽見下方傳來了一陣極大的喧譁聲。
文弘盛此刻已經冷靜下來,心情也收拾得差不多了,聽聞聲音立刻皺起眉頭。
他剛剛站起來,便看見一個平日裏器重的弟子從樓下沖了上來,踉踉蹌蹌地差點一頭栽倒在地上。
文弘盛皺起眉頭:
「何事如此慌張?你身為武聖閣弟子,如此冒冒失失,成何體統。」
那弟子咽了口唾沫,重重地喘了兩口氣,道:
「閣、閣主……宣戰了!」
文弘盛聽了一愣,臉色頓時嚴肅起來,道:「什麼宣戰?你說清楚!」
那弟子惶恐地道:「是那玄神道門,與我們武聖閣,宣戰了!」
文弘盛的第一反應是荒謬。
怎麼可能?這不符合常理!
玄神道門向來與世無爭,怎麼會主動和武聖閣宣戰?
文弘盛盯着那弟子的神情半天,也沒看出來對方怎麼有膽子撒這樣的謊。
可如果是真的,這又是為什麼?
武聖閣和玄神道門向來無冤無仇,互相之間幾乎連一點小摩擦都沒有。
畢竟,武聖閣雖然行事霸道了一些,卻只是針對他們的敵人而已。
玄神
第一八八章 天塌了(三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