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辦公室內,此時早已經緊急斷水斷電。
另一條電路中的喇叭中依然堅持工作,播放着發生緊急情況時,才會放出的刺耳的警示音。
紅色的警報燈,隨着裏面轉圈,不停的向四周散發着代表着警告的紅色燈光。
一簇手電筒的燈光,在裏面四處照射,像是在搜尋着某種東西。
凌亂倒地的凳子,桌上仍冒着熱氣的茶缸,能顯示出,數分鐘以前,這裏,還是整個隧道施工的前沿指揮所。
人防工程當之無愧的核心機密區域,然而,此時卻人去屋空,只剩下現在一片狼藉的景象,給了某些有心人,可趁之機。
手電筒的光束在一個個辦公桌掃過之後,可能是沒有找到想要的東西,隨後則是在一個個檔案柜上划過,最後鎖定了目標。
紅光不時掃過陰影中的男人的面龐,帶着和許大茂差不多的一瞥小鬍子的男人,臉上露出了陰險的笑容,配合着身上的白大褂,讓人看一眼,都會覺得不寒而慄。
「鎖上了,以為這就能難住我了?」
既然是有備而來,那自然是做足了萬全準備工作,從口袋裏掏出了專業的撬鎖工具,沒一會兒,上了鎖的檔案櫃,便應聲打開。
柜子中的資料密密麻麻,摸進來的這位知道機會難得,身上的微型照相機里的膠捲,不可能全部拍下,把手電筒塞進了嘴巴里,雙手則是在柜子裏翻找了起來。
一份份印着機密的紙質文件資料被從柜子裏翻找了出來,手電筒的光線穩穩的照射在上面,伴隨着不斷細微的「咔嚓」聲。
110號人防工程的施工圖紙,隧道平面圖,縱面圖,進出口,皆被拍攝在了小小的相機中。
身手矯捷的如同靈猴一般,圖紙拍完後,迅速歸位,就連撬開的鎖具都恢復成原樣扣上,口罩一戴,一個特務,重新變成了一位急救大夫。
隧道盡頭,正好還碰上抬着擔架的人群,匆忙給傷員包紮後,帶着幾人往外邊跑去,最後順利坐上了救護車,悄無聲息的完成了撤離。
如果沒有特殊情況,這一切,都將會被掩蓋,沒有任何人能夠知曉,這短短的時間內,到底發生了什麼。
然而,他碰到了負責任的工作人員。
裏面始終等到那位進入隧道的大夫,本以為是半路跟丟了,但來來回回都沒找到的情況下,還是再次回來抬擔架的人員,把在半路正好碰到大夫的事情說了出來。
而位置,恰恰是在敏感的施工現場臨時辦公地點的不遠處。
……
「怎麼回事,這怎麼能失竊,出事了,出再大的事兒,這作業圖紙也關乎到你的腦袋~!」
首先接到電話的,是郝平川,驚訝道從位置上蹦了起來,對着電話那頭,就嚴厲的批評了起來,絲毫沒有留下任何情面。
「我知道,這個的問題很嚴重,後續自然有組織處理,我也接受處理,但當務之急,還是把人給找出來,把圖紙給留下,這,這之前已經搭進去了這麼多人,剛才,我又親手刨出來四個戰士屍體,我不能對不起檔,對不起他們,這裏可是他們用血肉硬生生挖出來的啊~!」
電話那頭,堂堂五尺男兒,說着說着,已經忍不住帶着哽咽的哭腔。
屋漏偏逢連陰雨,厄難專找苦命人。
隧道透水事故,還沒有徹底處理好,下面還有人等待着救援,上面施工作業臨時辦公室的報警燈又亮了起來,十個指頭各個指甲蓋都磨破了,結果換來這樣的打擊,怎麼讓他不心如刀絞。
郝平川聽着電話那頭已經快要崩潰的老戰友,此時也忍不住說再多苛責的話語,都已經是這樣的局面了,局裏是該立即着手調查了。
相關的排查工作被立刻安排的了下去。
這並非事關人情,而是郝平川,知道自己老戰友負責的事情,到底有多麼的重要。
第八百九十二章 最毒婦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