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議事之地,各陸家長老紛紛散去,縱然對於老祖的寬容和大方有些不太理解,但也沒有細想和妒忌,而是急不可耐地離開族地,前往齊家之地。
陸家每一位金丹長老就代表着一脈,作為一脈之首,自然是要趕緊去助自己人謀利。
亓山已經歸陸嬋,他們縱然眼饞也無法染指,但東極仙城之外是齊家千年底蘊,可謀利之處實在太多太多。若去晚了,湯都喝不上。
也就在陸守仁也欲要動身之時,陸長隱不急不慢默默跟了過去,「守仁,你這又是何必呢,陸嬋註定要自己建立一脈,成為一脈之主,不可能永遠是那惟命是從的弟子。今日你不願意為她說話,等她那一脈逐漸成型,有的是人願意和她站在一起。等到那一日,你倆關係可就破鏡難圓了。」
陸守仁陰沉着臉,「長隱長老,你不是從來不管陸家之事嗎?今日怎麼又閒心教訓起我來了。」
「我是不想管陸家之事,可也不願意看到你的師徒反目,白白便宜別人。」
路長隱感慨一聲。
而後又言,「現在陸嬋手握兩條三階陰脈,誰都眼饞,陸家大半的妖魔血肉生意日後都得在陸嬋的掌控之中。難不成你真想將陸嬋拱手推向其他人?」
「難不成還讓老夫給她賠禮認錯不成?」陸守仁雙眸中的不耐徒增幾分,「實不相瞞。如今的陸嬋老夫之命她永遠只會找藉口推脫。本來她從老祖那得到寒潭霧谷,對於我這一脈可謂是天大的機緣。由她這個左道金丹在陰脈核心坐鎮。老夫可以派人入內種植大量陰邪靈藥、培養特殊靈獸、同時成為不少稀缺二階極品陰符、甚至是三階陰符最佳畫符之地,還可多培養出一些強大的鬼修、屍修等等。
可她倒好,竟然以需要閉關為由拒絕了老夫,不止將陰脈核心區域清空,還假模假樣地連自己弟子都不讓進,可為何陸星河那小子能進?難不成老夫的人還抵不過四長老陸歆憂的一個曾孫不成?
老夫找她理論,她便找藉口,甚至連老夫大弟子陸天紅去見她,她還擺出真丹姿態。這簡直是鐵了心要與我陸守仁切割。老夫還能怎麼樣?」
一聽到這話,陸長隱神色異動,頃刻之間恢復如初,而後不由得拍了拍陸守仁的背後,「守仁,莫動怒莫動怒,或許那丫頭就是一時昏了頭呢。若有機會,我一定找她探探。再怎麼說,施恩也深似海。」
「長隱長老,我知道你不想管陸家之事,寧願陸家什麼都不要,也想做個逍遙之人。老夫是私事,就不敢勞你費心了。」陸守仁收起不耐,不想再多說什麼,不過說出來後,心裏頭多多少少確實痛快了許多。
若是別人,他還真不敢一吐為快,而是陸長隱為人他信得過。
入金丹三百餘年,不爭不搶、有什麼好處也都會讓出來,自家人遇到事情又不吝出手。雖然散漫了些,可人品有目共睹,自己的話他絕不會外傳。
陸長隱嘆息一聲,作罷道:「行吧,既然你執意如此,那我就不多操心了,想必你這個做師父的肯定比我更有辦法。不過若有需要用得着我的地方,儘管開口。不管身處何地,我一定第一時間趕回來相幫。」
「多謝長隱長老。」
陸守仁抱拳,投去一個感激之色後告辭離去。
陸長隱目送其背影徹底消失之後,嘴角不由得泛起了一絲陰冷的笑意。
旋即陸長隱便立刻轉身出了東極仙城。
所去之方向。
西山浮空域東部。
三日後。
天陰山脈之中。
陸長隱化作築基鬼修,容貌大變,於寒潭霧谷三千里外的遮天樹蔭之下掐訣而立,一雙黑眸閃爍着奇異的光芒看向寒潭霧谷方向。
在其目光之中,霧谷景象緩緩顯現,似霧谷近在咫尺一般。與此同時,一獨行築基左道修士緩緩進入霧谷之中,進入坊市後便找了處酒樓窗口坐下,獨飲獨酌,而窗口正對着的就是寒潭所在。
「果然不出所料,寒潭有三階大陣掩蓋着,且無人能靠近,定是那李白在其中。」之前陸家老祖陸豐說齊千剎有陸嬋和另外一人應付時,他第一個念頭就是那失蹤了的李白。
昨日他請暗壇命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