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既然生了靈智,何不出來直言相見!」柳雲清握劍的手漸漸發抖,這威壓想要讓他棄劍。
「不可!持劍人不可無劍!劍為吾等第二身!」
柳雲清突然發作,挽風劍直指槐樹,腳下靈力匯聚如有風雲之變,他弓腰將自己如同箭一般隨風而發。
轉瞬,柳雲清的身影出現在樹下。
挽風劍的劍刃晃在殿內的金光之上,白光與金光交雜,映出柳雲清冷厲的眉眼。
「挽風劍下,可斬魔!」
只見這位身着灰白法衣的劍修長劍橫劈向槐樹粗壯的樹幹正中。當長劍從樹身中划過之時,槐樹驟然綠光大亮。
一種哭泣聲從樹身上傳來,正是鬼哭狼嚎之音!
柳雲清發現自己的橫劈就像從未發生過一般,這樹絲毫沒有被撼動,也沒有從中傾頹的傾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痛啊啊啊啊啊,你們竟然砍樹樹啊啊啊啊啊樹樹這麼綠!你們竟然捨得砍樹樹!」
數不清的人臉在樹幹上浮現,密密麻麻的從樹根處開始向外凸,一息後連槐樹的枝頭都是大小不一的人臉。
有老少男女,有悲痛欲絕的哭臉,有心滿意足的笑臉,剩下更多的痛苦不堪,飽受折磨欲死的愁眉苦臉。
所有密密麻麻的人間此時都從樹幹上借用樹皮往外擠,褶皺粗糙的樹皮臉似要從樹上脫落。
柳雲清被這尖叫聲震得耳朵發麻,一時之間竟被一樹皮臉咬住了劍尖。
他只覺自己劍下一沉,便看見一張人臉後面扯着已經成絲的樹幹咬着自己的挽風。
那張樹皮臉見柳雲清看向了自己,嘴裏咀嚼這劍尖,衝着他莞爾一笑。
「!!!我的挽風!」柳雲清立刻手腕發力順着樹皮臉刺下,鋒利的劍刃穿透這張樹皮臉,它的嘴角被劃的更大。
樹幹傳來的尖叫聲又再次響起,這時董倚衣和齊知知終於克服了威壓,一人一劍,一人一刀,又再次砍向樹身。
「它有靈又如何,它有敵意,有鬼!」董倚衣斬釘截鐵道。
豈料下一秒,樹身的尖叫聲竟道:「我沒有啊!別冤枉我!別管!」
柳董齊三人愣然在地,「什麼?」
這次樹身不再鬼哭狼嚎了,連往外掙扎的密密麻麻的樹皮臉都收斂了許多,老少爺們女人齊齊變成了乖巧臉。
「是你們先動手的,我都沒還手!也是你們闖到我家的,還砍我!」
它的聲音竟隱隱有些委屈,下一秒就哭起來了。
「嚶嚶嚶,人家主人剛死,靈幡沒買,白布沒裹,仇沒報,你們竟然還趁人之危,嗚嗚嗚。」
柳雲清沒有掉以輕心,眉毛皺的愈加深,:「你到底是什麼東西,這裏又是什麼情況,為什麼所有人都沒有神志!你的主人又是誰?!」
他察覺到這槐樹可能不是他想像的那種樹妖,往日裏所戰的樹妖,還未走近就已然一鞭子抽下來了。
言罷,他提起挽風劍,作勢就又要砍。
他在賭這樹沒辦法還手,它害怕修士!
「啊啊啊啊啊別打我了,嗚嗚嗚。我是什麼東西,我是槐樹啊,你們不是能看得到麼。」
「這裏是地宮,我主人說這裏適合我生長,就給我埋這裏了」
「最後,這些人有神志啊。」
「什麼!!?」三人齊齊睜大雙眼,不敢相信。
柳雲清沒有猶豫立刻跑向章雲笙的位置,他一掌拍在章雲笙的頭頂。靈力蓄入掌中就要探一探她的識海。
下一秒,一條銀絲緊緊勒住他的脖子。
掌下,坐在原位的章雲笙突然開口,「你是不是要公報私仇?」她氣笑的抬頭看着柳雲清。
「你沒事?」柳雲清冷峻的面上帶着些不可置信。
章雲笙黛眉微蹙,眼睫撲閃,眸子裏仿佛蓄了光,她平靜道「沒事」
「那你怎麼不立刻站起來,往日裏你會直接同我打起來,不止會用鐵拂塵。」
「我」
柳雲清聞言沒有立即收回放在她頭上的手掌,他猶豫道:「你太奇怪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