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殺人滅口啊。
她是病了,她又不是傻了,她小師姐還在外面以一敵十呢。感恩之心?我還感謝有你呢。
「江姑娘,可需要在下扶你起來?」
陳則申伸出手,懸停在半空。
江素麵無表情,就像沒聽到一般,一動不動。
這下該怎麼殺他出其不意沒成功,反而自己發病了。
等等我認為我發病了,可我的病又是什麼?為什麼我會堅定的相信我方才的行為舉止是一種病?
為什麼我近日會頻頻出現幻覺?
頻頻?!
江素突然抓住陳則申停在半空中的手,緊緊握住借力起身。腿下不穩,她又抓住這人的手臂。目光快速在地上搜尋。
身前不遠處,一個粉紅色的胃袋沾染了些許灰塵,靜置在地面上。
江素猛地撒開手,向地上的胃衝過去。她掐訣,喚來柴刀肅殺,而後決絕的砍向自己的胃。
「噔!——」
江素和陳則申同時怔住,呆滯的看着眼前之景。
她的胃把她的刀震開了了!
「娘親哇啊哇啊哇啊」尖銳的孩童聲音響徹整間密室,如同冬雷滾滾,懸掛的數顆夜明珠齊齊碎裂。
江素雙眼泛紅,手中的砍擊粉紅胃袋的速度不減,一下接着一下。她怒喊道
「這是我的胃!出來!從我的胃裏滾出來!」
「這是我的胃!!!」
「蒲牢!給我出來!」
胃中的詭物聽到了自己的名字,竟然不再發出哭聲,密室之中重新恢復寂靜。
下一秒江素砍擊的胃袋不再受聲音的保護,在原地碎成了肉沫。
一個形似盤龍渾身鱗片的四爪生物從中爬出,小東西晃了晃自己的腦袋,激動的眨了眨眼,直盯盯的看着江素。
「娘親~」它的聲音不再尖銳,如同尋常孩童一般。
江素冷冷的看着它,沒有回應。
它竟然真的在我的胃裏,不是幻覺!我去了魔域,鬼哭崖,也都是真實發生的!
「你」江素一時之間不知從何問起,更何況旁邊還有個陳則申,此人是敵非友,有些話現在不是問的時機。
蒲牢十分聰慧,見江素有話要同自己講,嗖的一聲沿着綠袍衣擺,一路竄到她的肩膀上。它低頭輕嗅,確認此處是自己先前趴過的位置,發出「嘻嘻」的聲音,滿意的再次趴下。
像是察覺了還有人在注視自己,它轉過小巧的腦袋,龍角划過江素的耳邊,看向陳則申。
「娘親這是誰呀?」
蒲牢一躍又蹦到陳則申的肩頭,它用鼻子蹭了蹭這男人的脖頸,「是爹爹嗎?好香的爹爹,爹爹是蛤蟆嗎?」
「」
龍之四子蒲牢,為龍和蛤蟆所生。
陳則申此時感覺江素這個人真是妙不可言,渾身上下無一不是秘密,他看不懂這個人。
明明是醫仙之女,卻道自己壽數不過十年,應是濟世救人慈悲為懷,卻心狠手辣性子狂野。
前一天還為自己出頭,後一日又提刀瘋了一般要殺自己。
真是看不透。
「這世上何來我這等容貌的蛤蟆精?」陳則申倒是不客氣,笑着自誇道。
眼前這靈獸自己從未見過,她是從江素的胃袋裏爬出來的,為什麼會在她的胃裏?
蒲牢認真的打量了他的容貌,點了點小腦瓜,「果然是爹爹,娘親定然會尋世上最漂亮的蛤蟆精生我,所以蒲牢才會也這樣可愛。」
「爹爹!」它更加肆無忌憚的用四肢去蹬陳澤申的衣襟,利爪之下,月白法衣被劃裂。
陳則申原本勾起的唇角瞬間僵硬,「衣服」
江素不想在看這兩位「父慈子孝」,索性尋了密室中一旁的椅子坐下。
自稱龍子卻又認人為爹娘,修真界的物種都不長腦子是吧。
江素微微眯眼,在識海中回憶各種跡象來重新認識這一靈獸。
這蒲牢的喜鳴確實與傳聞中的一樣,洪亮又刺耳,但是它是從哪來的?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