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已經很維護我了啊!
八月十四是雲安的忌日,八月十五是雲安的生辰。
雲安雖不是他的骨肉,可他卻也十分懷念與內疚。所以,本該是團圓的佳節,他卻下令不允舉辦宴席。
為了不徒增彼此的悲傷,所以他選擇躲開我而不入坤寧宮的門。
對!
只有這般安慰自己,心中的疼痛才會舒緩幾分。
不去問為何他不獨宿,而是去了翊坤宮。不去問為何他今日對我不聞不問,而徑直做了選擇。不去問自己這般自欺欺人,是不是一種懦弱的表現
只要想着他好,便足夠了
至少,去了翊坤宮,總比去了旁人那兒好上太多太多。
次日。
也不知昨夜是如何睡着的,只記得醒來的時候兒,自己把自己抱得很緊。
我沒命人進來服侍,而是起身來到了銅鏡前,仔仔細細的端詳着鏡中的自己。
容顏依舊,除了早已褪去的稚嫩與越發雍容華貴的氣質,其餘的一切與初入宮時並未太大的區別。
只是
如今臉頰上那未乾的淚珠,多少增添了幾分悲楚。
我隨手拿過了一旁的手絹,把臉上的淚痕拭去。
開什麼玩笑,又不是十五六歲的小姑娘了。身為國母,身為母親,我必須比任何人都堅強。
哪怕我不得不承認,內心所受到的煎熬,比被打入冷宮禁足更為讓人痛苦。
處理好了一切,我才喚人進來服侍我洗漱更衣。
除了一雙眼睛稍稍有些紅腫而沒有精神以外,旁的倒與往常沒什麼不同。
花柔進來幫我梳頭的時候兒,許是瞧到了那一扇未關的窗,所以順勢道「昨兒個夜裏奴婢退下的時候兒,忘了給主子關窗。涼風吹了一夜,怕是讓主子歇得不好。」
有時候兒,我不得不讚嘆花柔的縝密與聰慧。於是,順着她的「台階」打了個哈欠兒,卻什麼也沒說。
花柔的手腳麻利,很快便給我畫了一個極其靚麗的桃花妝。
眉心有粉嫩色的桃花一朵,眼皮兒上的胭脂亦是粉得相得益彰。不管是那水嫩的朱唇,還是整體的妝容,都讓人眼前一亮。充滿朝氣兒的同時,又巧妙的遮掩了紅腫的雙眼,讓人瞧不出半點差錯來。
隨後,又選了一件水粉色打底,繡着桃花朵朵的宮服。整個人看起來,少了一些端莊與高貴,倒多了幾分俏皮兒與靈氣兒。
攜着花柔的手來到正廳的時候兒,後宮中的諸人已經等了一些時辰。
瞧見我出來,每個人都神色各異。
有的擔憂,有的得意,有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有的恨不得時時刻刻都盯着你,好比看戲。
「嬪妾等給皇后娘娘請安,皇后娘娘萬福金安。」眾人起身,朝我行禮。
「免禮,賜座。」我嘴角上揚,聲音兒清麗。不僅聽不出半點落寞之音,反而比尋常時日更為高興。
「昨兒個夜裏聽聞皇上去了舞賢妃娘娘的宮裏過夜,嬪妾還不信。」眾人才方坐下,良嬪便掩嘴笑道「今兒個一瞧見皇后娘娘這般模樣兒,倒是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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