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當家的怕是不敢來了,畢竟如此多的高手、如此多的聖地洞天對他敵視,換了我也夠嗆,君子不立於危牆,他教的。」
一處酷似當年伏龍山腳下的臥龍石壁旁草叢中,慕容休手執魚竿,緩緩分析。
一旁黃大貴臉上露出一絲感慨和納悶,那日他努力的維持和大當家的關係,可惜大當家的已經不是當年的大當家,也有脾氣,也有憤怒,不過他總覺得大當家不是會退縮的人,搖頭道:「再看看吧。」
……
「他來是不來?聽聞此人許久,卻未與他動過手。」
另一邊白玄策與白流雲坐在一處,白玄策因妹妹白璇璣之故,對辛卓有幾分了解,起初覺得此人有點意思,只是古族之事和上次皇宮之事,令他極其厭惡。
白流雲握着釣竿的手緊了緊,雙目露出濃郁的凶光:「希望他死在我的手上,不然在下心境此生不平。」
……
「已經過去一個多時辰,此人未到。」
姜玉圭手上的釣竿顯得格外精緻,其他人的若是凡俗釣竿,他的算得上靈寶了,只是語氣陰沉嘶啞。
一旁姬辟軒沉默了片刻,說道:「你就真的這麼想殺他,說實話,太虛宮究竟是怎麼想的?他畢竟是姜氏血脈。」
姜玉圭似笑非笑的看向他:「姬氏敢問太虛宮虛實?」
姬辟軒怔了一下:「我說的是辛卓這個人,你懂我的意思。」
姜玉圭將魚竿扔在一旁,看着下方「井口」,說道:「當初我恢復記憶,沒想過要殺他,畢竟鏡花水月中,我對他頗為懼怕,此人也的確多智,只是家中三叔夫婦被罰入太虛海閉門思過五百年,此為其一。
其二,他是我姜氏試煉子,這種怪物,若是安穩度日,如同那大周帝王一樣,了此一生,倒也罷了,可他偏偏鬧出這麼多禍端,尤其是古族之事,那是任何人都不敢輕易逾越的鴻溝,他敢,他越是有名氣,姜氏面子丟的越大,長輩們也越是反感。
其三,此人這些年進境迅速無比,區區凡體四十年過了天人五衰,有過嗎?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打破了多少常規之事,真是……總之很令人懷疑,你也是知曉的,老爺子們徹查此人,至今不知他是誰的傳人或者轉世,殺之一了百了。」
「他就不能是個正常人,天賦好而已?伱三叔夫婦可是天賦極強。」姬辟軒道。
「不能!」姜玉圭道:「他的天賦幾乎和我仿佛,這種人起能是個正常人?哪個凡體如此強悍?」
姬辟軒看着下方寬闊的「井面」,沉思良久道:「不怕坦白的告訴你,我本人很佩服辛卓,倒不是家姐的緣故,你沒有與他動過手,不知此人的手段……的確很強啊。
一個野路子,無論是何原因,達到這般地步,自然有他獨特的地方,也許他承受了所有人都無法承受的痛苦修行,這種人,是值得尊重的。」
姜玉圭道:「我沒有不尊重他,我只是要殺死他而已!」
姬辟軒悠悠道:「這次如果再殺他不死,此人幾十年內很可能就要突破半聖乃至立地生聖,到時情況就不一樣了。當初他元極境時,各家便已經動搖,再成准聖、聖人……我反正沒聽說過聖地洞天敢追殺一個百年聖人。
山上也一樣,百年聖人代表着什麼,你應當知曉。」
「他沒機會了!」姜玉圭臉色複雜的輕笑,「不提三位聖人不久後都會進入,就是半聖高手,此處有多少?」
姬辟軒掃視一眼四周:「中淵天闕幾次大戰後都在修養,來的並不多,但也有十三個,其中四位散修,願意對付辛卓的只有九位。」
姜玉圭搖頭:「不!是十位!」
姬辟軒看向他,眼瞳微微收縮。
就在這時,遠處有人忽然驚呼一聲:「我的機緣到了!」
「機緣」就是「附靈之物」,這片「井」是被三位聖人生生開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