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是張天謬?」
「你在這隻眼睛上作了小手段?」
在迷濛蒙中,一聲暴喝從耳邊響起,像炸雷一樣,連張天謬的大笑聲都衝散了不小,黃靜瑜頓時感到神智一陣清明,身體的氣遊走四肢百骸,將外界的所有干擾都抵禦在外……
「呵呵……」
「借一下你的眼睛一用……」
隨着張天謬的話音落下,那一聲飽含着慍怒的暴喝聲消散了,而後,一點光亮從撲入眼帘,在視野的盡頭,在一片昏暗籠罩的極處,光漸起,繼而前方光芒大亮,再而是前方一片光明,可是這籠罩一大片的光明卻沒能將這一片隱晦驅散,只是在一片陰鬱中升起亮堂堂的刺目光明,好像是白晝顛倒了黑夜,可黑色調卻沒有被完全地驅逐……
在前方視野的極盡處,在一片亮堂堂的強光下,一座孤寂的破敗道觀矗立在大地之上,在那裏,仿佛是世界的邊緣處,一片迷濛的氣息流轉而出,繼而籠罩其上,那刺目的光亮正是源自於此,是由道觀上的青瓦輝映而出,流轉出燦爛的光輝,在那種滄桑的氣息中,散發着着勃勃的生機。
看着很破敗,卻又給人很輝煌燦爛的觀感,看了第一眼,就禁不住要閉上眼睛,整個道觀的建築,一大片建築的青瓦全都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
「嗯?」
「金色的光?」
「看着在瓦面上是金色的光澤,映射進眼帘的,卻是純白的光?」
「還真是少見啊?」
「不——」
黃靜瑜聽張天謬的語氣忽然大變,由那種慣常的輕鬆帶起的習慣性的輕佻,霎時變得十分震驚,甚至是有些感到不可置信……
這是怎麼了?
看出來什麼了?
「這是,金光咒?」
「怎麼可能?」
「竟然是這麼大範圍的金光咒?」
「將整個道觀籠罩起來了?」
黃靜瑜看過去,就在相距一個身位的地方,卻給人的感覺有千里之遙,那張臉既清晰又顯得飄渺,可是,此時此刻的表情,是盡收眼底,被一覽無餘了。
跟他的語氣一樣,張天繆的神色大變,那張原本被黃靜瑜認為是只有冷漠一種表情的臉,此時也還是只有一種表情,只是變成完完全全的驚駭了。
「這是金光咒?」
「金光……哦,是道教的八大神咒?」
「嗯,或許更加準確地說,是那個曾經的第一大教的金光咒!」
「在道教的整個歷史中,能夠修習得了八大神咒的,以龍虎山的道人最多……」
「而八大神咒中,金光咒幾乎都是龍虎山的道人,似乎其他道教宗派,在修習金光咒上,困難重重,而且,極度危險,龍虎山之外冒險修習的,幾乎都走火入魔了……」
「是龍虎山的金光咒……」
「龍虎山的道觀?」
身為神秘的閻羅殿的一員,黃靜瑜自是見識不淺,立馬聯想了許多。
龍虎山啊……
這三個字,這個名稱,直到現在,在一些嚴肅的場合,都還是一個不大不小的禁忌。
隨即,天光大亮,青灰色的天幕被刺破,那一層陰暗裏的景象立馬被剝離,而原本的那一層光亮,還有熠熠生輝的孤寂破敗道觀,也隨着那一層陰暗而煙消雲散了。
眼底再一次看到了瓦藍瓦藍的底色,天上的一片蔚藍中,雲捲雲舒,慢悠悠地飄動……
回到現實了。
「光是憑高濟世還不足以切斷我跟那隻眼睛的聯繫……」
「是那座道觀?」
「道觀在排斥我?」
「那是個什麼地方?」<
第六百七十九章 金光中的道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