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陰氣蒸騰?
這個地方沒有陰氣蒸騰的現象,只是隨着深夜到來,更冷了一點,但也冷得有限。
好像,沒有大的事?
也是,如果那樣的大動靜總是出現的話,即便這裏有禁令,估計也還是能出現不少的受害者,一旦有人倒霉了,那必定會談虎色變。
但之前見到的那個靈芝精,並沒有太大的震動,只是一些老生常談的防備和警惕。
張清燭自然不會很關心這一點,就是要火山爆發了,他也能處之泰然,這裏是一個陌生的地方,出了個大事,是心生悲憫,還是看熱鬧不嫌事大,他自己都不清楚到時候是個什麼反應。
時間就這樣一點點過去,張清燭尋了個低矮的牆體,窩在一個可以遮擋冷風的角落裏,神秘的小鳥也停落在他的肩膀上,一起在這個吹起寒風的黑夜裏瑟瑟發抖。
他身體有點小毛病,還是感覺到冷,而肩膀上的小鳥,它同樣感覺到冷,因為它是一隻沒有力量的普通小鳥,小小的身體抵禦不了這樣的陰寒侵蝕。
就這樣的,夾帶着點滄桑,但更多是淒涼,在這黑夜裏苦熬,時間一點點過去,誰也沒有說話,不再說話,這黑夜裏,將人的一切傾訴欲望吞噬。
「唉」
許久許久以後,張清燭已經感受到黑夜裏出現了一抹亮白,張清燭歪着腦袋看了一眼肩膀上小鳥兒,他心裏琢磨着:這也算是結下了淺薄的革命友誼了。
到時候,如果大家真的幹起來,會給你一個痛快的。
張清燭對於這點革命友誼,也只能是這個程度了。
而這個念頭剛浮起,就看到了肩膀上的小鳥睜開了眼睛,睜開了的眼睛,一剎那的眸光閃現,從這裏也看出,這個冷得有點蔫的,是一隻不普通的鳥。
不過,就這小東西的賣相,實在是不像是個大人物,外形不見威武,顏色一點不顯眼,灰敗灰敗的,看着就很不起眼。
這樣的形象,很難不讓人先入為主。
「天亮了?」
小鳥說着,跳出來,撲棱着翅膀,繞着小道士的周圍地繞了一圈,而後又再度落入在小道士的肩膀上,隨後目視前方,注視着那開始漸漸亮起的黑幕,在那裏,是一個高翹的懸崖,高聳林立的尖頂。
「看天色,這個地方快要消失了。」
張清燭像是沒有反應過來,但錯愕之後,立馬就意識到這個話的意思,是說在這個地方,在白晝時候,是不能施展大法力的,最好就不要有神秘的存在。
而此時,天就要亮了,白晝就要來了,而他現在正身處在神秘之地,周圍環繞着所謂的神性氣息,可能再也沒有比這裏更加靠近神秘的了。
「要出去?」
小鳥點點頭,但沒有立即開口,只是抬眼看了看前邊,又再慢慢往後掃了一眼,隨後再點點頭。
張清燭本來也想跟着往後看,但是想到現在小鳥的模樣有些嚴肅,張清燭怕跟神性氣息產生聯繫,就沒敢太隨意,到時候要是生出了事,不好善後。
對於這個地方的禁制,或者說講究,一方面他沒親眼見過,難免是有些不是特別緊張,可是另一面,他是親眼看到過肖真常的緊張的,親自相勸他師父不要在白晝施展法力。
張清燭對此倒是很有要見識一下的興趣,但如果是用自己的小命來作賭注的話,那理智就會佔據完全的上風。
他認慫,不敢看這個熱鬧。
而現在,作為一個本地人,一個鏡花園裏的百事通,在這種場合是足夠有權威性了,張清燭不敢頂着來。
「你還是閉上眼睛吧」
「不閉上眼睛,可能很不好搞」
「這裏的神性氣息,已經濃郁到可以在白晝中存在了,在這裏,這一點是很不尋常的」
「這個地方,到底來了多少尊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