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塵走在前方,回頭『無奈』的朝着枯瘦老者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
儘管有着易塵的阻撓,大戰的震動也將青岩城這座小城當中的部分房屋震塌。
不過這種倒霉蛋人數極少,更多的還是因為逃生時擠到一團,最終因為踩踏導致的傷亡。
「小囡囡別哭,有貧道在此,你爹娘這斷腿馬上就能接好,有了貧道的溫養,甚至更加強壯。」
易塵大手凌空撫過一名黃臉漢子的斷腿,漢子脛骨歪曲成一個奇異弧度的雙腿竟然慢慢恢復如初。
「咦,真的不痛了,道長真是神了,。」
黃臉漢子跺了跺腳,本來絕望的眼神竟是再度生出了重獲新生的喜悅,他無法想像作為家庭頂樑柱的自己變成殘疾後的悲慘生活。
假如他沒有成婚,吃糙米還是吃牛肉,噶還是不噶,對於他而言黃老二而言並沒有什麼區別,可是現在他成了家,有了妻女….一切便已經不同了。
嘭!
男兒膝下有黃金,一生倔強,堪稱青岩城知名刺頭的黃老二重重的跪在了道人面前,在他身邊跪着的則是一名荊釵布裙的清秀婦人和小囡囡。
「道長救了我黃老二這雙腿,便是救了我全家性命,我們全家給道長磕頭了。」
「私塾倒了,我們的課業埋在地下挖不出來,我太傷心了哈哈。」
「啊…啊?」
「貧道再捐一千兩給孩子們多買些書冊,一定要讓他們多讀書,多做功課。」
喵子張嘴一吐,頓時兩錠白花花的銀子便被喵子放到了小女孩的手中,等黃老二想要拒絕時,易塵一行人已經走遠了。
「一想到私塾倒了還要這麼久才能建起來,我才能求學,我真是….真是太傷心了…哈哈哈哈。」
他大手凌空撫過老儒的頭頂。
「這樣啊,可惜了。」
「大人問你話呢,范老頭你還不快快回答。」錦衣胖子立馬跳了出來不悅道,隨即被黑山子揮手示意其退下。
待錦衣胖子說完後,黑山子這才適時的插話道:「大人,這老儒有什麼問題嗎?」
黑山子很有眼力見的走上前詢問道:「小傢伙,伱為何發笑?」
「娘…娘…快跑….」老儒驀然驚醒,好似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待他清醒時,一位身材雄壯至極的道人身影映入他的眼帘。
只見街角一名老儒生倚着牆壁陷入了深沉的昏迷當中。
….
….
下午,陽光撒徹,充斥着整間私塾。
「這個就不必了,家師隱龍觀白雲子素來教導貧道但行好事,莫問前程,故而我義成子做好事從來不留名。」
「回….回大人,小人小時候家境尚可,父親在老朽小時候抓周,放置了一卷詩經和一柄木刀,小人選擇了詩經,可惜屢試不第。」
在倒塌的大宅前,有一黃髮垂髫的稚子正在咧嘴大笑,他不由得一愣。
易塵好意的勸誡了一句後當即朝着遠方繼續前行,獨留老儒生在原地喃喃自語:「范晉,范進,道長得道真修,點撥之言定有道理,從今日起,吾便是范進!」
「隱龍觀,先師白雲子,道長道號喚作義成子。」黃老二追之不及,口中喃喃自語,連忙把易塵之前不小心透出的話語暗自記下。
稚子傷心得嘴角上揚,卻是不知道黑暗已經悄然而至。
「不進步,你怎麼能及第呢?」
「你為何不練武?」
「真是知識改變命運啊。」
「喵子,給這位壯士五十兩銀子,把倒塌的房子捯飭一下,咱們接着走。」
「黑山子,再窮不能窮教育,貧道希望你派遣修士,今日便將孩子們的功課全部挖掘出來,原地建一座更大的私塾,務必要讓這群孩子下午就能坐到明亮的宅院內求學。」
「對了,你名諱中的晉字是哪個晉。」
笑容不會消失,只會轉移,望着一連串的稚子垮着小臉走進私塾,易道長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燦爛的微笑。
「有點意思,此人竟然是萬中無一的練武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