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而又熟悉的記憶紛至沓來,走馬觀花般,記憶延展開來。
天光乍破,驅散夜的黑暗,遠方山體的輪廓緩緩映現。
啾~
一隻早起的鳥兒扇着翅膀,朝着遠方山體俯衝而下,落到一處山間道觀前老邁的棗樹之上。
它尖長的鳥喙將起得更早的一條青蟲挑起,囫圇吞下,靈動的眼神卻是望向道觀窗前亮起的人形光影之上。
「誒,又是一日枯坐,天復明,貧道的真功卻是依舊毫無頭緒,前路盡矣。」
吱呀一聲,軒窗被道人推開,魁梧道人喟然一嘆,發出的響聲將樹上覓食的鳥兒驚走。
天光闖入房間,將道人桌前一本金冊照亮。
《吞天魔神氣》五個大字赫然映現。
就在此刻,一名仙風道骨的白髮道人自九天之上一座通體白色的浮空之城落下。
與天上浮空白玉之城相對應的則是大地深淵當中一座九層黑塔。
兩者一黑一白,涇渭分明,雄霸整片大陸。
「純陽道君,貧道乃天宮之人,三年前曾與道長有過一面之緣,三年之期已到,不知道人你入我天宮之事考慮得怎麼樣了?」
白髮道人拂塵一甩,神色艷羨中又帶着一分深藏的嫉妒之色,他繼續說道,「聽聞近日道長力斃獄府真魔夜梟,奪得天外經文,真是可喜可賀。」
見到白髮道人前來,魁梧道人早就悄然將桌上金冊收斂到了儲物戒指當中,面色冷厲道:
「太宏,三年前那頓打還未讓你知曉貧道的答案嗎?」
「當時貧道便說過,你若是再敢來干擾貧道清修,後果自負。」
「你應該慶幸這幾年貧道修身養性,自己扇自己兩巴掌,滾吧!」
「你!狂妄!若不是大宮主派貧道前來,你這破地方請我來我也不來,殺了獄府第九獄王,不入我天宮接受庇護,你等着獄府無窮無盡的追殺吧。」白髮道人聞言卻是忍不住跳腳起來。
「說完了嗎?說完了自扇十個巴掌,你自己動手還是貧道親自來。」道人語氣波瀾不驚,嘴角微微上揚,臉上掛着一抹莫名的微笑,眼睛直勾勾的望向對面白髮道人。
「伱…..」
「你再多說半個字,貧道現在就打死你!」
連綿的巴掌聲傳來,白髮道人不發一言,怒氣沖沖的便遠遁而去。
「廢物點心。」
「魔雀道友,蟲子好吃嗎?難得道友如此煞費苦心,來我這道觀。」
道人將目光投向遠方巨木之上,之前被驚走的山雀正雙目清明的望着道觀方向。
「真是什麼也瞞不過純陽道君,魔雀這不是見天宮之人前來,怕他們誤會道君與我獄府秘談誤會,這才避而不見嘛。」
黑氣繚繞間一名身材高挑,身披薄紗的彩衣少女便飄然顯形,來到道人面前。
彩衣少女身上薄紗清透至極,可見白肉,要害部位則是繡有彩雀圖案,似遮非遮,似擋非擋。
此女衣着火辣,神色卻是嬌羞一片,充滿魅惑。
「貧道洗的腳肯定比你見到的男人多,魔雀道友還是不要在貧道身上浪費心思了,收了神通吧。」
「你們獄府是不是要為第九獄王夜梟和貧道為難?」道人撇了撇嘴,眼睛卻是半點沒少看,大手攝來一張長椅後卻是大馬金刀坐下。
坐着看,更舒服。
「你….」
彩衣少女似乎不想被人白嫖,彩袖一拂,一襲青色長裙已然上身,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後隨即展顏一笑,「夜梟不識天數,與道君爭寶,死了活該。」
「我獄府向來只敬強者,道君屢次惡了天宮,不如加入我獄府,將道貌岸然的天宮砸個粉碎,如何?」
「第三獄王親自出面相邀,你們獄府倒是頗有誠意。」
「你回去告訴第一獄王,天宮也好,獄府也好,貧道都不會加入,讓他把心放在肚子裏。」
「魔雀道友你也請回吧。」
道人一聲輕笑,單刀直入,直接將自己的決定告訴了對面的彩衣少女。
將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