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瑋笑着道不會。
莫三公子的語氣着實算不上是友好,「夫人是寬宏大量,倒是家主如此怠慢,實在是不敬。」
好傢夥,當着自己的面就開始挑撥離間了?
歐邶的臉上也有些惱怒,「要不是某人假傳消息,昨日我便帶着歐氏的子弟在山下迎接侯夫人了,如今倒是倒打一耙,當真是不知羞恥。」
「實則虛之,虛則實之。也只能怪你自己不查,心無深淺,蠢得可笑。」
「我看你是強詞奪理,如此全然不顧大局之人,心胸狹窄才顯得可笑」
喬瑋愣愣地看着顧自已經吵起來的二人,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不該出聲阻止。
孫安也聽得都傻眼了,她小聲在喬瑋耳邊蛐蛐道,「嫂嫂,這兩人加起來年歲早就能過半百了吧,居然,還這麼有有童稚之心!」
孫安本來是想說他們怎麼像個小孩子一樣鬥嘴,畢竟孫安小時候就是這麼跟舅舅家的兄長這麼鬥嘴吵架的,但轉念又覺得讀了那麼多的書,用詞要稍微委婉端莊一點,於是就換成了童稚之心。
當然,本質都是覺得他們兩個大男人怎麼這么小心眼。
「但凡世間大才,大約都有一些自己的脾氣,你習慣就好。」
「所以,都是怪才?」
喬瑋給了孫安一個眼神,示意她心裏知道就好了,可別說在嘴上讓人聽見了。
孫安連忙比了一個「我懂」的眼神。
要不是身後的一位長者出來輕咳兩聲提醒,真的不知道這倆還會吵到什麼時候,歐邶連忙對喬瑋拱手道,「讓侯夫人見笑了。」
喬瑋也道無妨。
用了一些水和吃食,一行人便繼續往上爬,一直再走了一個時辰,才算是看到了歐氏的外院。
說是個院子,倒不如說是個極大的莊子,換做後世的說法,應該算是個佔地好幾畝的工業區。
外院猶如梯田一般,一階一屋,並每五十步安一哨樓以查敵情,哨樓之上有歐氏子弟背負箭囊與弓箭禦敵。
「原本的外院不在這裏,但後來此處發現了鐵礦礦脈,便索性在此環繞礦脈建了外院。鐵礦珍貴,山民時時來侵擾,所以才設立了哨樓,由歐氏外院的子弟輪值守崗。」歐邶對着喬瑋詳細地介紹道,「這外院一共是分了御閣、鐵閣、木閣、玉石閣、銅閣、礦閣、冶閣,各有職責。」
喬瑋倒是這個哨樓很有興趣,「這是用石頭壘的?瞧着和平日裏見到的哨樓頗有不同。」
歐邶也沒有隱瞞,「這哨樓也是設了機關的,如是有敵人來襲,可點燃火光預警,其下有十字弓弩、拋石小車和飛犬車,哨崗只要拉動上方對應的繩索或是鎖扣,便可啟動。靠着這些機關,歐氏才能守住礦脈。」
這聽起來就很厲害的樣子,「十字弓弩和拋石小車我倒是大約都見過聽說過,但飛犬車是什麼,我倒真是從未有過耳聞,不知是何等巧物。」
歐邶笑着道,「不過是討了個一個巧罷了,不算是什麼巧物,若是侯夫人感興趣的話,也可入木閣之中一探究竟,其中有飛犬車的圖紙。」
瞧見歐邶如此慷慨大方熱情邀請的模樣,莫三公子不由得冷哼一聲,「就知道慷他人之慨。」
歐邶也忍不住反唇相譏,「你清高,你不凡,既然是歐氏之物,何談他人?」
「這些機巧之物,又並非你之功,如此不是慷他人之慨是什麼?」
「如此機巧之物,若有人賞識,可利於社稷,我歐氏與有榮焉。反倒是莫三公子私慾之重,甚令人不齒!」
好傢夥,又吵起來了
喬瑋也有些無語,本來還有問題想問的,這下也只能先閉嘴了。
孫安拉了一下其中一位歐氏子弟的袖子,「話說,你家家主天天就這麼和莫三公子吵啊?」
歐氏的年輕子弟不好當面說自家家主的壞話,只能眨巴眨巴眼睛表示孫安所問情況屬實。
直到長老們趕緊將兩人分開,示意喬瑋還在,可千萬別吵了。
「侯夫人隨我來吧」歐邶讓人去開木閣圖紙庫的門。
喬瑋擺擺手道,「算了,再往裏看看旁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