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小小的捕頭如何能與當朝一品侯夫人對抗?
許氏這才冷冷一笑,瞟了眼顧德音和白念涵這倆吃裏扒外的兒媳婦。
這倆給她等着,把這事解決了,必定要這倆人吃不了兜着走。
白念涵瞬間白了臉色,看到許氏威風凜凜地緩緩走到主位落坐,那股壓迫感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承受不住這股壓力,她突然上前「撲通」一聲跪在許氏的面前。
「婆母,兒媳知錯了,您大人有大量,莫要跟兒媳計較,兒媳這都是受人蠱惑,才會做了此錯事…………」
這一牆頭草的舉動,把在場的人都給弄懵了。
顧德音倒是不意外白念涵臨陣倒戈的舉動,從頭到尾,她都沒有指望過她。
所以此時她依舊老神在在,顯然半點也不受許氏這舉動的影響。
畢竟許氏這舉動在她的意料之中。
許氏低垂眼眉看向跪在地上的白念涵,這兒媳婦還是一如既往地好拿捏,當初選她當小兒媳婦,也是看中這特質。
「先起來吧,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她表現得越大度,就越顯得這倆兒媳婦混賬。
白念涵感激涕零地起身,立即躥到許氏的身後站着,把一個好兒媳婦的樣子表現得淋漓盡致。
許氏成功把白念涵給收服了,目光轉向了顧德音。
只要她肯低頭,這事就過去了。
外面或許會有難聽的話,到時候她故意引導一下輿論,宣寧侯府的名聲也就保住了。
顧德音卻是對許氏殷殷期盼的目光視而不見,直接轉頭看向張捕頭。
「張捕頭,我這是明明確確的失竊,莫非如今大商朝不講王法了?」
她一品誥命夫人的名頭或許很嚇人,但比起大商朝的法理制度來說,就一文不值了。
再說上輩子她也當過這個勞什子的一品誥命夫人,所以無論是生理或者是心理,她都不會被嚇到。
一提起王法,張捕頭又挺直了腰。
「這位奶奶莫要擔心,天子犯法尚要與庶民同罪。」
這話雖然假得不能再假,但不妨礙此刻拿出來鎮場子。
只見他上前朝許氏見了一禮,再度拿出順天府尹簽署了的文件。
「宣寧侯夫人,小的還請您行個方便,莫要阻礙小的當差,不然……」
剩下的難聽話,他就不說了,免得落人口實,但意思表現得很明顯。
許氏的臉色當即一黑,她是萬萬沒想到張捕頭居然還敢再提搜查一事。
看了眼那飄在眼前的紙張,她恨得咬緊後槽牙。
自家爺們空有爵位沒有實權官職,所以一個小小的捕頭都敢欺到自家頭上,簡直豈有此理!
「若是本夫人說不行呢?」
「那小的自是會回去請示大人,大人自會再請示攝政王,到時候公文手續齊全,會再前來查案。」
張捕頭回答得不卑不亢。
徐家還沒有再請封世子呢,小皇帝還年幼,朝政如今都把持在攝政王的手裏,他若不同意,你家的爵位就到這一代了。
或者他一不高興,直接讓旁支繼承爵位也不是不可以,這樣的案例,最近可沒少見。
事情的輕重緩急,您這一品誥命夫人可得好好掂量掂量。
許氏神色難看,自家的短板她比誰都清楚。
自家剩下的倆兒子都不成器,二房那邊又虎視眈眈,她半刻都不敢輕懈。
就算侯府只剩個空殼子,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私底下運了好一會兒的氣,她這才平緩了情緒。
「你們要先從哪裏搜起?」
張捕頭一聽這話,就知道這一品誥命夫人軟和了態度,於是他微微一笑。
「自然是嫌疑人的住處。」
「那嫌疑人是誰?」
「自是貴府未出閣的二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