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條件允許的話,魏莪朮真的很想說幾句髒話,但一想到自己在真君校長面前,不由得把這股衝動忍了下去。
「您心愛的學生就要死了,我看校長您好像不是很急?」
魏莪朮有些沮喪的耷拉下了眉毛,把手肘搭在膝蓋上。
「別怕。」
真君遞給魏莪朮一把小刀,刀刃對着他。
「你握一下這個。」
這種小刀是最上下層開啟某些密封文件用的標配,此刻被真君拿在手裏,刀刃對着魏莪朮。
魏莪朮看着自己面前這個刀刃,明顯是高級貨,上面寒芒斂而不發,依稀能看到一些鍛打的花紋,想必極為堅固鋒利。
魏莪朮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捏住了刀刃的側面,友好的像是握了握小貓的前爪。
「我的意思是你用力,握刀刃部分。」
「校長,沒這麼測試學生勇氣的吧?就算放在幾十年前的武俠小說里都有點老土了.....」
魏莪朮還想說點什麼,但看了看真君,只能嘆了口氣,一閉眼,大力的用五指向着這樣鋒銳的刀刃握了下去。
沒有想像中的鮮血流出,魏莪朮甚至沒感受到自己五指有什麼阻力,就輕鬆的握緊了。
當他鬆開手的時候,原本寒光內斂的刀刃已經變成了一條奇形怪狀的鋼條。
「嗯,我猜得沒錯。」
「這就是你現在的肉體強度。」
「用現在年輕人比較流行的說法來說.....你的魂壓並不是消失了,只是換了一種方式陪伴你。」
「哈...哈哈....」
魏莪朮乾笑了幾聲,「這是五六年前的梗了,校長」——雖然想要這樣說,但看着真君比較驕傲的樣子,還是不要戳穿為好。
「這就說明你還有救。」
「真的?!」
魏莪朮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有些難以置信。
「嗯,不斷壯大魂壓,那麼就算還會不斷地消耗,也可以推延死亡逼近的腳步。」
「只是延遲而已嗎....」
魏莪朮仿佛被潑了一盆冷水,有些茫然。
「世界上,沒有人能夠完全逃脫死亡,如果說延遲一年兩年或許讓人難以接受,但如果延遲到幾十年近百年呢?」
「我懂了....那時候我都已經壽終正寢了對吧?」
魏莪朮的眼睛亮了起來,他自然能夠明白真君的意思。
「正是如此。」
「只要把死亡延遲的足夠久,那麼和常人相比又有什麼區別呢?」
真君和魏莪朮的電波一直很能對的上,他有些欣賞的看了看這個尚在胚胎階段的小傢伙。
「那麼,校長,魂壓怎麼能夠壯大呢?修煉嗎?我已經做好準備了,咱們學院一看就是名門正派,功法是什麼?」
魏莪朮躍躍欲試,已經完全帶入了小說劇情,真君也被他這一套完整而自洽的世界觀搞得愣了一下。
「不...這又不是小說....哪有什麼修煉功法....」
「能夠壯大魂壓的,只有不斷地超越自己的極限,在生死之間得到突破。」
「換而言之,就是去鎮壓異常。」
真君拍了拍魏莪朮的肩膀,語重心長。
「每年都會有鎮異常者的考核,通過之後就可以接觸到更多的事情,擁有更高的權限,這對你來說是最適合的道路。」
「今年就會有一場考核,一般來說大一的新生想要通過的幾率微乎其微,但你不一樣。」
「我天賦異稟?」
「你只剩下幾個月時間,沒第二次機會。」
「......」
真君看出了魏莪朮的失落,但他還有話沒說完。
「而且,我可以和你透露一個事情,目前還有一位魂溢症患者,與你的經歷類似,但他依然好好的活着。」
「或許你可以從他那裏了解到更多的自救方法。」
「他是誰?」
魏莪朮有些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