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聖節前夜在有驚無險的故事中了結。
很多年之後,歷史學家在研究盧克·岡特,這位歷史上的『光耀者』的時候,往往會把這間禮堂里發生的事情當做傳奇的起點。
當然,也有一些歷史學家認為,他故事的起點就是在那一座不起眼的森林當中。而走出森林之後的所有事情都在他的計劃當中。
這樣的爭辯發生在幾百年之後,不過也都已經是後話了。
盧克不知道幾百年後的人會怎麼評價今天。但是他知道,明天會有很多人來找自己問很多的問題。而自己也有很多的疑惑要尋找答桉。
不過幸運的是,在面對那些棘手的人和問題之前,他有一個睡覺的機會。睡一個好覺。把那些學生們的喧鬧和狂歡甩在一邊。
他知道,自己現在和他們一起慶祝的話,無疑會收穫更多的讚譽,如果能說兩句話的話,還能收穫更多的人心。
但是他很清楚過猶不及,他的年紀還很小,沒有必要把事情做的這麼周全。
那個成年人的心智,也不可能徹底的抵擋11歲的身體,肉體給情緒和性格帶來的反饋,並不是成熟的心智說克服就能夠克服的。
在陷入夢鄉之前,盧克想着這些有的沒的,思考着情緒和身體生理反應的關係,想着明天要面對的東西。但是所有的一些都只是浮光掠影。
像是穿過了一道黑色的門,盧克看到了一片熟悉的場景。
這是一座山谷濃重的霧氣籠罩着這裏的一切。看不清前路看不到歸途。就在盧克遲疑的時候一條蜿蜒的青石小徑出現在了腳下,曲折的指向了迷霧的深處。
盧克沉默了片刻,然後邁着輕快的步伐向前走去。
兩邊的山麓處,傳來的丁丁的伐木聲,還有清靈的鳥鳴聲。盧克還隱隱約約的聽到了低沉的歌聲。一個很好聽的女聲,但是曲調充滿了哀傷。
像是在淒婉的哭訴。
他好像真的聽到了有人在哭。
盧克臉上的輕鬆漸漸收斂,但是並沒有變得沉重,只是平靜。
山谷狹長,不知什麼時候,小徑兩邊的樹已經變成了低矮的灌木,一個個隆起的土包出現在了那裏。莊重而哀傷的歌聲漸漸響亮。像是哭訴,像是呢喃。
每一個土包的前面,都有着簡陋的,有兩根木頭釘在一起構成的十字架。
這些都是墳墓,遠遠望去,一眼看不到邊際。
上面沒有名字,只有姓氏。但是一個個的姓氏並不起眼,也不會給人熟悉的感覺。
走到這裏,厚重的霧氣已經變得稀薄,遠遠的,已經能看到遠處的數個白色的殿堂。
他們不大,甚至可以時候是低矮。
「作為墳墓,已經足夠氣派了。」
盧克不知合適停下了腳步,遠遠的看着那邊的一切,臉上的平靜一如既往。
他盯着那一片殿堂看了良久,然後輕蔑的笑了笑:「註定會被時代拋棄的人,就不要想着揭棺而起了。」
「如果不能改變,那就等着被我親手送進墳墓吧,我不會忘了我往棺材裏灌鐵水的。」
說完,盧克用輕快的語氣哼起了那首歌,無論是莊重還是哀傷都被那輕輕的,給壓了下來。
「do you hear the people sing?(你是否聽到人民的歌聲?)
singing the song of angry men?(那憤怒的人民在歌唱?)
番茄
it is the music of a people(這是一個民族的歌聲)
who will not be slaves again!(敲碎鐐銬,贏得解放!)
wheing of your heart(當你的心跳)
echoes the beating of the drums(和着戰鼓敲響,)
there is a life about to start(新生活即將開始)
when tomorrow es.(隨着明天的曙光。)」
而在唱完了第一段之後,盧克也笑了笑:「不太合適,但是還挺應景的。」
說着,眼前的一切再次回歸了黑暗當中。
山谷的邊際在盧克離開的一瞬間就開始崩潰。但是在它徹底崩壞之前,一個曼妙的身影出現在了墓園當中。
她穿着酒紅色的長裙,帶着半框眼鏡。
「為什麼會是墓園?這裏又是哪裏?」
眉頭輕輕蹙起,然後搖了搖頭。
「真是一個古怪的夢。」
說完,自己揮了揮手,然後原地消失。
於是這裏再次,只剩下了單純的哀傷的歌聲迴響。
直到最終的徹底破滅成為虛無。
月落日升,當晨光穿過黑湖的水面,蕩漾着落在盧克的房間裏的時候,他也睜開了自己的眼睛。
睡眼惺忪的他,從床上爬起來,走到窗邊,看着黑湖湖底的景色,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其實也沒有什麼可看的。黑湖的水還算澄澈。但是湖底的東西沒有什麼稀奇的。水草,魚,還有石塊和淤泥。
黑湖很大,所以無論是馬形水怪還是巨烏賊都沒有過於靠近霍格沃茨的必要。他們只需要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里活動覓食,就已經足夠了。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盧克總是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視線之外的湖水深處盯着自己。
盧克皺了皺眉頭,覺得有些奇怪。
「昨晚為什麼會突然夢到在鏡子裏看到的場景?明明已經儘量的克制自己不去想這件事情了。」
他喃喃自語,但是也找不到什麼答桉。畢竟只是一場夢而已。而且,刻意的不去想,本身也是一種想。
「以後還是可以儘可能的自然一點。」
就在這個時候,他感到有一根冰涼的繩索,繞上了自己的脖頸。他伸出手去,無情的把半眯着眼的桃麗絲提熘了起來。然後放在了自己的肩頭。
「這裏就可以了,別老是往我脖子上纏。我可不想那天的被人用繩子套住脖子的時候還以為是你。」
盧克沒好氣的把已經說過n多遍的話再次說了一邊。但是他估計,如果自己不發個火的話,小傢伙是不會記住這件事的。但是因為這件事;發脾氣還是有點過於遙遠了。
事情還遠沒有道那個程度。
所以盧克只是打了個哈欠,就直接轉身去洗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