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長樂公主的作為,衛含章忍不住想,她還算識時務。
若她一根筋嫌棄他年紀大,不願意接受他的心意。
更或者她那日沒去曹家院子,沒有遇見他,而是跟顧昀然順順利利的成了親,她為人婦後再遇,這位朝野盛讚的太子殿下,會不會做出君奪臣妻之事。
不過,就算她沒遇上蕭伯謙,顧昀然還是會遇上齊玉筱的。
齊玉筱同她的娘一樣,霸道慣了,顧昀然還是會被逼無奈娶她,而她還是會被退親。
一連串想下來,衛含章竟然得出結論。
她可能會嫁給陳子戍?
被這個想法嚇的一個激靈,她快速甩了甩頭,道:「不說這些了,你說的對,不應該假設沒有發生的事。」
現在的事實就是,她遇上了蕭伯謙,被他納入羽翼之下,不許別人窺視,也不許她窺視別人。
這個清俊溫和的太子殿下,骨子裏的霸道,她早有所感。
她註定是他的太子妃,只要好好解了蠱毒,重新喜歡上這個人,一切都好了。
至於其他,她不應該糾結。
想是這麼想,可衛含章卻忽然覺得周圍空氣稀薄,有些難以喘氣之感。
她急忙起身推開車窗,閉上眼吸了口清新的空氣。
車外的秋雨不知何時已經停了,太陽重新冒了出來,氣溫節節攀升,好在天色接近黃昏,車內冰塊也很足,兩人方才聊天時,衛含章也並不覺得熱。
現在站車窗前,被晚霞照着才略有熱意,不過雨後的空氣太好,她頂着熱意也願意多站一會。
偶有暖風襲來,衛含章微微眯起眼,勾了個極淡的笑。
她生的極美,肌膚賽雪,似玉石般清潤剔透,先前的她或許還留有幾分青澀懵懂,在同蕭君湛相戀後,兩人柔情蜜意的相處,雖然未真正行逾矩之事,但也讓她褪去了青澀。
一襲輕薄夏裙下,女郎婀娜的身姿如風吹楊柳,柔媚入骨,素手搭於窗扇上,寬口袖子下滑到了手肘處,一截雪膩的腕子都有勾魂攝魄的能力,叫人移不開眼。
少女的風情不經意間就在她身上展露,此刻就連晚霞照拂她面上都仿佛格外輕柔。
蕭君湛坐於榻上定定的看了許久,眸色寸寸暗了下來。
衛含章渾然不覺,她的視線放在不遠處駕馬而行的幾道身影上,眸光微閃,有些意動。
陳子戍感官何其敏銳,很快便轉頭望了過來,兩人目光在半空中對了個正着,他微微一怔。
夕陽下,男子一身玄色騎裝,身姿挺拔,如松如柏,五官極俊,略顯冷硬的下頜線因為這個怔楞而柔和起來。
衛含章看見他也是愣了愣,忽然就能理解衛含蘇為他癲成那樣。
說起來,她衛家兩個姑娘都因為這個陳子戍而出事。
江氏之前說過,衛含玉便是看陳國公府的世子爺而走神,才被永樂候府的麗娘推下水的。
所以,永樂候壽宴那日陳子戍也在,她回府的路上遇見柔娘跳樓,他又在!
有什麼在衛含章腦中一閃而過,叫她心頭忍不住微顫。
這人初見她不是在教坊司門口,而是在忠勇侯府?他究竟什麼時候對她有意的。
總不會自忠勇侯府出來跟了她一路,見她在教坊司門口停下,便也跟着停下來了吧?
搭於窗柩的手被握住,蕭君湛的聲音自側後方傳來,「冉冉在看什麼,看的入神了。」
他順着她目光方向望過去,見到幾名臣工在車鑾側方騎馬跟隨。
秋雨初停,又是黃昏,正值一日當眾氣溫最適宜的時候,困在車內趕了一天路的臣子們,出來鬆散筋骨透透氣。
陳子戍的身影在一群人裏頭有些顯眼,蕭君湛面色一頓,伸手攬住旁邊姑娘的肩,低頭湊近她的耳畔,笑道:「看誰呢?」
衛含章被他攬在懷裏,耳邊聲音低沉,叫她下意識縮着脖子往旁邊躲。
蕭君湛早打定主意不讓她同自己生疏,這會兒哪裏會讓她躲了,不但不鬆手,反倒將人往懷裏帶,動作霸道的很,聲音卻愈發柔和,追問道:「好姑娘,同我說
195.第19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