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嘩啦嘩啦掏兜，地上很快堆了一座小山包。
在人類眼中這些東西就是畫着奇怪花紋的日用品，夾雜着一些祭奠使用的道具，但在兩人一球面前，這堆東西散發着不詳的黑氣，
「數據有一部分和阿白很像，但更多是亂碼...」
盯着面板上一堆看不出意義的數字，007陷入沉思。
這看似雜亂無章的數據怎麼有點眼熟。
不光是007，阿白看着這些渾濁着自己能量的東西，神明有些出神，不過眼底沒有一絲情緒。
祂的神格碎裂，失去了絕大部分記憶，但祂還有子民存在，那切不斷的聯繫也足夠提供一些記憶。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神明沒有私情，對萬物一視同仁，即便祂為了天地生靈殫精竭慮，失去了大部分能力瀕臨消亡，祂也沒有多餘的情緒。
那是祂作為天地的化身應該盡到的責任。
可無論神與人，從誕生擁有意識開始，就不存在純粹的無喜無悲。
當世界被污染，子民被蠱惑，自身遭到威脅，阿白從這段模糊的回憶中感到了深深的無力和悲痛。
世界孕育生靈，生靈反哺世界，可當反哺變成反噬，神格就此碎裂。
不是因為外力，而是從內的。
玄和007都看不到聽不到，飄蕩在空中的黑色霧氣正不斷發出哀嚎，妄圖祈求神明的垂憐，可早已和污染混在一起，這些嘶吼聽上去更像是怨恨。
[...吾主..請垂憐我]
[吾主...]
[主啊...救救我們吧！我們知道錯了！]
[吾主！求求您！]
[為什麼不救我！虛偽冷漠！]
[去死吧！你會被你的子民永遠唾棄...]
恨意催發了黑暗，污染劇增，房間裏的溫度越來越低，窗子上快速結起了冰霜，
「好劇烈的一股能量！」
面板滴嗚滴嗚的警報，007快速閃到兩人前面，釋放自己的白色光芒。
原本暴躁憤怒的黑霧瞬間被這光消融，玄適時的放出火焰，雙管齊下，在烈火中，污染連同那些被同化的精神體盡數被焚毀，只是這一次，阿白背後的羽翼沒有增添新的羽毛，
「......」
[他們不再是我的子民]
神摒棄了拋棄信仰的人們，被白色火焰精粹出的一點點精神體無法回到神的懷抱，最後只能慢慢消散在空中。
007眼睜睜看着這一幕，被震撼的說不出話。
這是它從未見過的，神與人，此前一直溫柔矜貴的阿白此刻凸顯了冷漠的神性，讓人心生敬畏。
玄側頭專注的看着神明，心臟牽引着另外一份顫動，感受到傳過來的那一抹悲傷，他俯身輕輕將額頭與阿白相觸，
「別難過，你還有萬千子民，他們全身心信仰着你，還有我，我是你的最忠誠的信徒...」
說着這位信徒湊上去輕啄神明的淡唇，十足的褻瀆行徑讓阿白勾起嘴角，伸出左手將手掌輕貼在對方額頭，
「......」
[那我賦予你超越一切，永遠伴與我左右的權利，我的信徒]
神說要有光，於是世界有了光。
而現在神說，賦予信徒永遠相伴的權利，那就一定會實現。
*
這邊居民樓是大白天，另一邊山村小寨卻是深夜，劉耀此刻正貼着牆壁強迫自己入睡。
來了這遊戲副本兩天了，再不睡人都要廢了，可一閉眼就是下午看到的場景，他屬實是睡不着。
他們下午一起去寨子周圍找線索，方屹等人憑着職業習慣無意間在山裏挖出了好多具無名屍體，這些屍體的來歷死亡年限無從考慮，但根據初步判斷，不長，差不多是在3-5年左右。
考慮到這些屍首會和山寨詭異的殺人方式有關，他們繼續尋找，不成想整個寨子全被屍首包圍了，隨便挖都能挖出來，不過越靠近寨子裏面，他們還挖出一些畫着古怪咒文的東西，像是祭祀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