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公公遲疑道:「你們真有辦法重整煤炭,提供產出?」
白鳶:「我有辦法收拾小浪底水賊,就有辦法收拾煤窯。」
鄭公公:「七三還是少了點啊……」
白鳶笑道:「在下可以保證,七三分成的情況下,王府拿到的那三成,也和以前的收入一樣多。」
「咦?」鄭公公有點小驚訝:「也就是說,煤礦交給你的話,收益能比災前更高?」
這一聽就有點意思了。
白鳶:「若是你不相信我,咱們還可以簽另一種契約,就是煤礦交給我承包,以後不管虧賺,我每個月都給福王一筆承包金。這個承包金的數額嘛,就和災前煤礦的產量一樣吧。」
鄭公公心裏暗想:那小破煤礦已經被水淹得沒法用了,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清理出來,就算清理了出來,產量也不會有多高。交給你管,我也不相信收益能翻幾倍。七三分成的風險太大了,落到王府手裏的收益肯定沒幾個錢,不如讓你承包,我福王府就沒有風險,能拿到固定的收益。
鄭公公「啪」地一拍掌:「我看就後面這一種方案好了。」
白鳶暗樂。
李道玄也暗樂。
很好,承包製才是對高家村最有利的機制,這樣一來福王府能拿到的錢就是一個死數字,不會提高了。而高家村卻可以通過不斷地技術改良來讓煤礦的產量不斷提到。
到時候福王府怕是要悔死。
為了預防對方後悔,那就必須要把契約做死了。
白鳶假裝出一幅想要反悔的樣子:「哎呀……糟糕,我突然感覺第二種方案有點……要不咱們還是七三分成?」
鄭公公:「不行不行!已經說好了,你再反悔?怎麼有伱這樣的人?必須第二種方案,必須。」
白鳶:「哎?這……這個嘛……唉……好吧。」
他一幅答應得很勉強,隨時想要反悔的模樣。
鄭公公一看,絕不能讓這貨反悔。他趕緊轉頭對樊尚燝道:「巡撫大人,您看到了,事情可是我們已經談好的。萬一過了幾天,白先生反悔了不認,到時候空口白牙,說也說不清楚。我看這樣好了,咱們簽個死契,巡撫大人來做個見證。」
白鳶假裝猶豫:「這……簽這麼死,不太好吧?」
鄭公公:「我覺得挺好,契約就得簽死才對。」
白鳶:「唉,這……這……」
樊尚燝看不慣了:「白先生,這次本官可不能再幫你說話了,這契約你還是簽了吧,這樣對大家都好。契約一式兩份,本官也在上面簽個字,做個公證。」
連巡撫都開口要做公證了,那還有啥好說的?
簽唄!
白鳶憋着着開始寫契約,他的字寫很好看,每一個字都端端正正,一點也不潦草,讓人想拿錯別字來挑事都不行。畢竟,君子六藝中「書」這一藝,他也是很重視的。
不一會兒,契約寫好,宜洛煤礦承包給白鳶開採使用,期限為十年,白鳶付給福王府「承包款」,其款項等於宜洛煤礦受災之前的產量。
十年之內,白鳶不得因為虧損或者賺得少,就不向福王府支付承包款,而福王府也不能因為煤礦賺得多了,就要求提高承包款。
十年之後,再議!
雙方簽字,按手印,然後河南巡撫樊尚燝也在公證人的那一欄簽字,按手印,禮成。
白鳶心中暗爽,看了一眼旁邊的李道玄,眼神里全是眉飛色舞的趕腳,李道玄也回給他一個「你幹得很棒」的眼神。
鄭公公準備告辭離開。
卻聽白鳶開口道:「公公別急着走嘛,咱們才剛談妥一個煤礦,還有別的東西可談呀。」
鄭公公:「還有啥好談的?」
白鳶:「咳,是這樣的,福王府在洛陽西邊新安縣,還有一個鐵礦對吧?」
鄭公公:「鐵礦你也要?」
白鳶:「有了煤,肯定就還想要鐵嘛,煤鐵肯定是不分家的。」
鄭公公心中暗樂:行啊,我福王府賺了一筆,你還怕我賺少了,還要再送一筆來。這遭了水災的鐵礦坑,我福王府要來何用?既然你要,那就都拿去吧。
他攤手道:「行啊,那就把鐵礦的契也一併簽了吧。」
三個時辰之後……
鄭公公抱着厚厚的一疊契約,回到了福王府。
福王朱常洵就和往日一樣,正摟着幾個妃子玩得嗨呢。
鄭公公開開心心地將厚厚的一疊契約擺在了他的面前:「啟稟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