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鳳儀道:「賊軍雖多,但能戰之兵只有一半,再分散在山坡下面多處紮營,根本就是不通兵法的瞎折騰。我擇一隱密山路下山,夜襲敵營一角,能在短時間內反應過來,與我軍交戰的賊子不過幾百之數,輕易可破,放一把火就回來。」
她說干就干。
當天夜晚,白杆兵在她的率領下,從側面的山坡悄悄地溜了下去。
山勢幽深,白杆兵在夜林里行軍安靜無聲,仿佛山林里的動物在穿行一般,讓外人根本無法查覺。
沒用多長時間,張鳳儀就出現在了山腳一處賊營外。
流寇紮營的水平依舊爛得一比,不成章法,半點防禦效果都沒有。
張鳳儀一聲令下,白杆兵衝進賊營,到處放火。
賊營頓時大亂,到處賊兵亂竄,少數賊兵想要反擊,卻被白桿槍陣輕輕鬆鬆放倒在地。
沒過多久,賊營就燒了個七七八八。
遠處的賊營里亮起了火把,大部隊趕緊來救。
但等他們趕過來的時候,白杆兵已經撤回了山里,沿着山間小路,飛也似地又退回山上去了。
紫金梁趕來之時,只看到青背狼的營寨被燒了個七七八八,到處是賊兵在哀嚎,他也不禁驚了一驚:「川中白杆兵,還真是名不虛傳。」
大獲全勝的白杆兵,退回了山林里。
張鳳儀卻一臉嚴肅地搖了搖頭:「賊子勢大,我們劫他一波營,雖然給他們造成了麻煩,但那點損失對他們來說九牛一毛,無法動搖其根基。明天賊子定然拼命攻山,我們可能會頂不住了,得換一個陣地。」
李道玄:「哦哦!打一槍換一個地方麼。」
只見白杆兵得了號令之後,悄悄地貓起腰,從防禦點撤了出來,很快就集結好了,然後全軍起拔,又開始向着山林里更深的地方摸去。
前方有一個斷崖擋住。
白杆兵們將手裏的白桿槍勾環相連,變成了長長的棍索。
接着一個個抓着白桿槍,攀爬上了斷崖。
五十個民團士兵頓時感覺鴨梨山大,這棍索他們不會爬啊,只好在腰上繫上繩子,讓白杆兵把他們拉上山崖去,賊丟人。
最後輪到李道玄:我擦,這個我怎麼上?
用繩索拉就算了,會暴露自己不正常的體重啊。
他抬頭看了看崖頂上等着他的白杆兵,搖了搖頭:「算了,我來表演一個武林絕學吧。」
說完,把右手縮進了袖子裏。左手跟着鑽進袖子來,在裏面扒拉了兩下,將包裹着金屬骨骼的矽膠表層給扒了下去,這下他的右拳就變成了一個大鐵錘了。
用衣袖裹着拳頭,揮拳在山壁上猛地一拳,轟,砸出了一個小石坑。
山崖上的白杆兵們瞬間看懵了。
這什麼人啊?
居然用拳頭打壞了岩壁?
張鳳儀也「啊」了一聲,看傻。
只見李道玄在山壁上「碰碰碰」地打了幾拳,幾個可以攀爬。落腳的坑就出現了,他向上爬了一點點,又揮拳「碰碰碰」,就這麼一邊爬一邊砸坑,
光滑的岩壁硬生生被他砸出一片像後世玩攀岩搞出來的那種坑坑窪窪的岩壁。
不一會兒,他就爬到了崖頂,翻身往上一跳,腳踏到了實地上。手伸進袖子裏,將矽膠表層重新套好,這才把右拳從袖子裏伸了出來。
白杆兵已經看傻,連歡呼都忘了。
高家村民團則根本懶得歡呼,這操作對於一個神仙來說根本就是小兒科,不值得為之驚訝。
張鳳儀看了看李道玄的拳頭:「蕭先生,你這拳頭……沒受傷嗎?」
李道玄笑着舉了舉拳頭:「看,沒事。」
張鳳儀:「這是什麼功夫?」
李道玄捏了捏拳:「江湖上的朋友們送我一個外號,叫做:鐵手。」
張鳳儀:「……」
你到底哪裏看起來像江湖人士啊喂?
她正想吐槽,斷崖下響起了人聲,賊兵追來了。
原來賊兵斥候發現白杆兵放棄了陣地,趕緊追了過來,結果就在這斷崖處剛剛好追上。
雙方隔着一片斷崖相望。
崖下的賊兵看了看這片斷崖,心生懼意:這是怎麼爬上去的啊?
李道玄指了指自己砸出來的那條攀爬路線,笑道:「來哦,我給你們開了一條爬斷崖的路,你們爬上來呀。」
賊兵們一看,就這麼一堆凹坑,上去一兩個人還行,要上去一支大軍怎麼可能?
何況崖頂上還有白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