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花花從哪裏捉來一隻咕咕鳥?」
狗蛋忙跑過去想將鳥拿過來,結果花花避開他,徑直走到長安面前,放下口中鳥兒。
這隻倒霉的灰羽毛鳥兒不過剛從樹上飛下來,還沒來得及啄一口地上草籽,就倒霉催的被大貓給撲到,瞬間被咬斷頸子。
長安好奇拎起灰鳥翅膀看了看,噔噔噔跑去遞給嬸嬸:「花、花花捉。」
花花也邁着輕盈步子跟過來,貓臉上似乎帶着一抹自得。
「哎呦,今兒花花是怎麼了?竟如此能幹?」吳氏接過咕咕鳥說:「等會兒把心肝剖出來給花花吃。」
花花喵嗚一聲,很是滿意。
吳氏將咕咕鳥也剝了皮,將胸脯肉剝出來放到野雞肉一起剁。
至於骨架,則留着熬湯。
野鳥兒的皮內沒什麼脂肪,羽毛極其難褪,所以只能連皮剝了。
將鳥心鳥肝給了花花後,吳氏便開始剁肉餡。
見錢嫂子過來,吳氏道:「六嫂,狗蛋與長安跟花花去捉了兩隻野雞回來,我剁點兒肉餡與薺菜包頓餃子,今兒你與六哥巧兒都過來吃飯。」
「好啊。」錢嫂子沒客氣,去水缸舀水洗手幫忙和面。
如今村民吃的麥面都是不去麩皮的粗面,雖說麩皮已經磨得很細,但與精白麵粉比起來依然糙嗓子。
不過在青黃不接的時候有吃的算不錯了,有些人家連粗面也吃不起,只能吃野菜與豆面煮的糊糊充飢。
長安又去看一眼叔叔,見其已經睡下,便回院子裏跟狗蛋玩彈杏核兒。
正玩的興起,耳邊忽然又聽到小堂姐的聲音:【爹真是沒用,一點小事都干不好,這下可好,不僅打草驚蛇,自己還被撓破相,真是廢物一個!】
【算了,以後還是我自己來吧,反正日子還長,總能找到時機料理他們!不急於一時......】
聲音越來越輕,漸漸消失。
長安掏掏耳朵,想再聽點什麼,結果沒了。
「哈哈!長安你又沒彈到!這下該我了!」狗蛋興致勃勃跪趴在地上彈杏核,隨着杏核飛出去,又快速爬上前。
手上身上很快染滿泥土,褲子更是不能看,即便他娘給他補了幾層補丁,膝蓋處依然被磨破。
長安蹙眉沉思。
她對小堂姐說的話有些不理解,但大概意思卻知道,左不過就是想繼續害叔叔嬸嬸或者自己。
長安氣鼓鼓握了握小拳頭,一定要告訴叔叔!
她骨碌爬起來,一溜煙跑進屋裏。
踩着凳子爬上炕,三兩下推醒剛睡着的宋三順。
「叔、叔叔,堂、堂姐壞!要、要害你!」長安鼓着小臉認真道。
宋三順伸手摸摸小侄女的腦袋,「叔叔知道。」
不僅宋繼祖要害他,估計繼母更想讓他死。
只要自己與哥哥都死了,這個家就徹底成了宋繼祖的了。
這邊的老宅雖破,但家前屋後都栽了樹,還有一塊小菜地,一條蓄水溝,全是自己與妻子一點點料理出來的。
若將此處賣出去,少說也能賣個幾貫銅錢。再加上山邊那兩畝旱地,怎麼也能賣十幾貫錢的吧?
長安見叔叔明白了,又爬下炕,顛顛跑出去,繼續跟狗蛋玩彈杏核。
薺菜雞肉餃子總算出鍋了,香氣飄滿整間灶房。
其實餃子裏看不到一點肉沫,只零星有肉的鮮香味兒,但還是比沒肉的好吃太多。
長安一口氣吃了七個餃子,小肚子已經撐不下,感覺餃子已經堵到嗓子眼。
吳氏笑道:「怎麼吃七個?來,再咬一口,算八個吧。」
七的數字不吉利,吃東西買物件,要麼六要麼八,決不能要七,那是故去的人才用的數兒。
小長安打了個飽嗝,只好就着嬸嬸夾過來的餃子,小口咬了一點點。
錢嫂子也笑:「今兒這餃子真是好吃,秀英你做飯的手藝就是精細,不如去集上擺攤賣小食,生意必然紅火。」
吳氏搖頭:「賣小食不划算。」
自家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