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幾天,宋八齊就帶着一家人浩浩蕩蕩回來了。
看到光禿禿的門框,以及空空如也的屋子,一度以為自己走錯了門。
最驚恐的莫過於宋玉鳳,她跑進自己房間,不由尖聲驚叫:「爹!娘!我的柜子呢?我的箱子呢?梳妝枱怎麼也不見了?」
不僅家具不見了,她還有好多衣裳被子沒帶走,實指望在縣城買新的,結果錢都被哥哥給賭沒了,連買的小院子都抵給了賭坊,不得已,一家人只好又回到村子。
老趙氏心裏有個猜測,估計此事就是侄子趙全做的,但她不能說。
小趙氏卻哭了起來,坐在空空如也的炕上拍腿數落:「這可如何是好啊?老天爺啊,你要逼咱們去死嗎?」
他們回來時一點糧食沒帶,手裏的錢也都被丈夫輸光,原指望回村好好過日子,結果家裏竟被人給搬空,連煮飯的鐵鍋都沒了,這以後的日子要怎麼過啊?
「住嘴!」宋繼祖眼睛通紅,一巴掌扇向小趙氏:「都是你這個晦氣女人!若不是你一直嘮叨不停,我怎麼會輸錢?家裏怎麼會這樣?」
「不許打娘!」宋汐月與哥哥宋承業護住小趙氏,恨恨瞪向親爹。
果然還是回到前世模樣,親爹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終於還是將家裏所有錢都敗光。
早知如此,他中毒時還不如不救,讓他早早死了乾淨!
宋八齊走進自己屋裏,有點不敢置信。
他屋裏的炕都被人刨開,地面也被挖的坑坑窪窪,估計賊人是想找錢財。
「誰這麼猖狂?」宋八齊氣的直跺腳,轉頭問妻子:「是不是趙全乾的?」
老趙氏假裝不知:「我也不知道啊。」
「我要去報官!」宋八齊轉身就要往外走,卻被老妻拉住。
「當家的,報官也無用啊?萬一那些衙役再跟咱們要錢,咱豈不是虧大?」想要縣衙幫你討回錢財是不可能的,沒得再扒你一層皮。
宋八齊被氣的胸口起伏,面龐紅的滴血,忽然他一陣天旋地轉,栽倒在地。
老趙氏嚇了一跳,趕緊去拉他,見拉不動又掐他人中:「當家的,你怎麼了?」
然而宋八齊牙關緊咬,已經不能說話。
「繼祖!快過來呀!你爹他暈倒啦!」老趙氏呼喊起來。
宋繼祖跑過來,見宋八齊如此模樣,也有些怔楞。
老趙氏立刻吩咐:「繼祖,快去請村醫過來瞧瞧。」
宋繼祖站着沒動,說:「請村醫不要錢的麼?」
這老東西死了倒好,都這麼大歲數了,誰家會花錢請醫給老不死的瞧病?
老趙氏氣道:「你先去請來再說!若你爹現在死了,以後宋二孝回來能饒得了咱們?他現在可是小旗了,說不定過幾年就成大官,到時候你還能沾到他的光嗎?」
宋繼祖神色幾經變幻,終於還是出門去請村醫。
村醫來了一瞧,立刻給宋八齊施針。
老趙氏連忙問:「他叔,八齊這是怎麼了?」
「他中風了。我開個方子,你立刻去鄉里買藥。」村醫說罷寫了一個藥方,遞給老趙氏。
老趙氏接過藥方看了又看,問:「估計要多少錢啊?」
村醫瞧她一眼:「大約三百文吧,你趕緊去抓藥,早點給八齊喝下去,中風可耽擱不得。」
「三百文?」一旁的宋繼祖不樂意了,對老趙氏說:「娘,我看還是別去抓藥了,村醫家不也有草藥嘛,隨便揀點回來用就是。」
老趙氏使勁朝兒子擠眼,示意村醫還在,讓他別亂說話。
但宋繼祖只當沒瞧見,繼續道:「要不抬去宋三順家吧,畢竟是他親爹,他理應負擔所有費用。」
村醫心裡冷笑,面上卻不顯,微笑問:「你們到底要不要給八齊治病啊?」
老趙氏立刻道:「瞧您說的,當然要治!」
說着出了門,將藥方交給小趙氏,又給了她三百文,讓她去鄉里藥鋪抓藥。
小趙氏看着手裏的三百文,又看一眼藥方,快速往鄉里集上跑去,快到藥鋪時,她朝藥方吐了幾口吐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