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氏抱起長安,為難道:「我不知你娘的地址,沒法子寄信啊?」
長安皺起小鼻子,愁眉苦臉。
其實她對阿娘沒一點印象,若不是旁人一直跟她說阿娘在外做事,自己都以為嬸嬸就是親娘,叔叔是親爹。
所以當她聽到小堂姐要冒充自己當阿娘的女兒時,她也沒啥特別感受,就是覺得她在妄想。
可現在小堂姐真的冒充自己走了,長安有點慌,擔心她會去傷害阿娘。
「嬸嬸,我告訴你一件事。」長安悄悄道:「小堂姐肯定去京城找阿娘了,她說要代替我做爹娘的女兒。」
吳氏震驚:「她真這麼說過?」
「嗯!」長安點頭:「所以我要寄信給阿娘,讓她別上當。」
吳氏神情嚴肅:「嬸嬸知道了,等你叔叔回來,我就告知他。」
幾天後,宋三順與做役工的村民們終於回來。
此時已經快近十月,氣溫急劇下降,早晚都下了霜,很多村民都受凍生了病。
吳氏趕緊燒水給丈夫洗頭洗澡,又將長安的話告知他。
宋三順蹙眉,捧着熱粥思索片刻,說:「等會兒我去那邊問問,他們究竟是什麼意思?」
「是該去問問,我聽人說,你爹整日在家嗷嗷叫,那趙氏也不怎麼過問,好像連藥都給斷了。」吳氏給灶膛添幾根柴禾,起身去準備洗澡木桶。
宋三順聞言眉頭鎖的更緊。
雖說跟生父斷了親,但他還是那人的骨血,這點抹除不掉。得知生父可能被那家虐待,宋三順心裏依然有點牽掛。
吃完飯,又洗了頭泡了澡,宋三順換上乾淨衣褲出了門。
長安想跟去,但他不讓,最後還是吳氏與他一同去了新宅。
正好宋家大門沒關,宋三順與妻子直接走了進去。
廂房內傳來生父宋八齊的哀嚎,還有宋繼祖的辱罵聲:「你個老東西怎麼不去死?整日躺床上要吃要喝,你哪來的臉?」
隨即傳來巴掌抽打皮肉的噼啪聲,伴隨宋八齊含糊的求饒:「疼......別打......別打,哎呦......」
宋三順幾步衝進廂房,就見老趙氏與宋八齊都在屋裏,自己生父被他們扯到地上,正虛弱的哀嚎。
而宋繼祖正一巴掌一巴掌抽在宋八齊老臉上,尤不解氣,又用腳踹了他兩下。
「你們幹什麼?」宋三順怒了,衝上去一把推開宋繼祖:「你們竟然虐待他,還是人嗎?」
老趙氏見宋三順忽然闖進來,嚇了一跳,顧不得護着兒子,連忙解釋:「我們什麼時候虐待他了?」
宋三順氣得發抖,一指躺在地上的宋八齊:「還說沒虐待,剛才誰打他了?」
老趙氏眼裏閃過慌張,辯解道:「他將炕都弄濕了,我們正要給他換褥子呢,他偏不肯換,一個勁掙扎,就掉炕下了。」
宋繼祖也反應過來,朝宋三順吼道:「我家的事要你管?給老子滾出去!你早就跟老東西沒關係了!這會兒裝啥好心呢?有本事你就將他帶回去養着吧!」
宋三順看一眼躺地上的瘦弱老人,冷笑道:「你家的事確實跟我沒關係,但你們用宋汐月冒充長安就關我的事了!」
老趙氏大驚,扭頭看一眼屋外,見只有吳氏站在門口,稍稍放心:「你胡說什麼?什麼汐月冒充長安?我家汐月被她姨奶奶接去縣城了,跟長安有啥關係?」
宋三順也沒理她,一把揭開炕上濕漉漉的破被子,一股惡臭襲來,讓他忍不住掩住口鼻。
只見被子下就鋪着一張草蓆,草蓆上一團破褥子沾滿污物。
再看生父,光着瘦骨嶙峋的下半身,上身只穿一件皺巴巴的髒袍子,全身都粘着污物,亂糟糟的花白頭髮半披在臉上,臉頰已經瘦得凹陷下去,簡直與一月前的壯實模樣判若兩人。
特別是他臉上胳膊上腿上都有淤青,深淺不一,明顯就是經常遭人虐打。
宋三順見他如此形狀,說不出什麼感受。
有心痛,有憤怒,又有怒其不爭。
宋八齊神智還算清明,望着三兒子熱淚盈眶,嘴裏含
第82章:自食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