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向青見此間事了,便起身告辭:「大人說的極是,那末將這便走了,等下回再來,希望能有些進展。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沈向青起身欲走,突然又站住,語氣中帶着一絲猶豫道:「哦,對了,那個匪首還說了一件事,藺南河匯入嘯江的地方,打今年下半年開始,盤踞了一夥水匪,神出鬼沒,誰的賬也不買,若是讓他們碰到了,必然是人財兩失」
郁恪之抬首蹙眉道:「還有這樣的事,盂南沒有出兵剿匪?」
沈向青搖了搖頭:「現下這件事還沒確認,我派了人過去查探,但是目前還沒有消息傳回來,所以」
錢師爺立即明白了沈向青此時提起這件事的原因:「沈校尉是想用一用這件事?」
沈向青點了點頭:「只怕盂南當地的官員,並未將此事稟報與朝廷。盂南府兵不懂水戰,便是盂南王手裏的親兵,也沒有懂水戰的,他們若是上報,必然要在請罪摺子裏寫明這一條,那朝廷就能名正言順往盂南派一支精銳進去,這是盂南王無論如何也不想看到的。」
錢師爺眼睛亮了亮:「但是對朝廷而言,卻是最好的機會!」
郁恪之也覺得這是個不錯的機會:「這件事雖然還未真正確認,但是我們還是可以在摺子裏寫明白,朝廷好早做安排,也能提前準備好對策,這樣將來一旦確認」
沈向青知道,郁恪之願意在摺子裏寫明這種還未確定的事情,就是願意擔這個干係,將來證實此事純屬子虛烏有,又或是事情有變,首先要被問罪的,就是郁恪之,當即便拱手抱拳:「大人一心為國,其心可比日月,末將雖不才,也會想法子將此事通過龍騎衛上報官家」
郁恪之有片刻訝然,卻立即搖頭笑道:「多謝沈校尉替本官着想,但眼下咱們三人原本就是一體的,若是沈大人再走別的路子,只怕官家還要擔心咱們之間,是否離心,更何況,龍騎衛雖對官家忠心,可沈校尉目前行蹤畢竟保密,不可憑添風險。」
錢師爺也跟着點頭:「縣尊大人所言極是,往後沈校尉若有什麼拿不定主意的事,千萬不要妄動,還是要與縣尊大人商量一二才好,此間情形本就錯綜複雜,沈校尉擔的又是最艱難最危險的任務,便是不為自己着想,也得多替手下的弟兄們多想想才是!」
郁恪之站起身,很是鄭重對沈向青說道:「本官雖不才,但蒙聖上信重,既來了這西南,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再者說,本官在這藺南城裏,到底還是安全的。沈校尉莫要為這些綢繆之事分心,只管辦好自己的差使,看顧好自己和屬下們的安危才是!」
沈向青心中很是清楚,郁縣尊的處境,可沒有他說得這般從容,不過他雖心下動容,卻並沒有再多話,只是抱拳躬身行禮,然後轉身出了門,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郁開澄此時卻剛剛安撫完自家阿娘,看着她入睡了,才退了出來。
外頭月朗星稀,郁開澄慢慢踱着步子,往自己住的院子過去,從昨日到今日,雖說挨了兩頓訓斥,此時心裏卻是十分清明,是自打妹妹失蹤以來這一兩年裏,最為輕鬆的時刻。
才剛郁開澄把今日的事情揀重要的說與了阿娘吳氏,主要是讓吳氏安心用那藥香,吳氏聽完之後默然片刻卻沖吳嬤嬤道:「阿芳,你去與吳管事說,往後若是黃家再來人,不論是誰,都不讓進來,也不論是年禮節禮,都不要再收。」
郁開澄有些訝然看向自家阿娘,這是要乾脆斷了黃家這門親?可黃家畢竟在兩浙路,那是阿娘的娘家吳氏一族所在,而他們在這西南,好多事,便是佔了理也說不清,往後阿娘可怎麼回娘家?
「阿娘,這可使不得,兒子也不能確定黃家表兄是派人跟蹤了兒子,只是頗覺蹊蹺而已,再者說,即便是跟了,兒子不過一個書院的學生,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吳嬤嬤也跟着附和道:「是啊,太太,若是眼下咱們這麼做,家裏肯定會詬病咱們的。」
吳太太搖了搖頭:「這事兒雖說不是什麼大事,但是這種為了點子生意無所不用其極的行徑,別說是我,便是我娘家正經長輩也不會喜歡的。昨兒他就幾次三番想要從我這裏探話,我不搭理他,他竟連這點子分寸都不知,這是欺我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