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什麼呆,城裏現下什麼情況了?」
多久了,沒見過自家三爺本來的模樣,陳山忍不住多看了幾眼,聽見陳淵渟有些不滿的聲音,不由連忙躬身道:「只是好久沒見過三爺了,有些走神,聽說爺您受傷了,沒事吧?」
陳淵渟掃了陳山一眼,他知道陳山的意思,喬裝確實有點久了,可這也不是陳山走神的理由。筆言閣 m.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陳山卻瞬間明白,自家三爺這一眼意味非常明顯,自己這就是問了句廢話,若是傷重,又怎能好端端坐在那裏跟自己說話?
「爺,城裏各處都已經安排好了,那些話,這兩日都會散出去,您放心便是。」陳山連忙收斂心神恭謹答道。
陳淵渟頷首:「還有呢?」
「摺子已經分明暗共四路送出去了,沈校尉說,郁縣尊雖然也猶豫過,但我們送進去消息之前,就已經安排好了送摺子的事,心智還算堅韌。不過,他們家太太,好像又病了,昨日鬧了一天,若是只怕」
那日深夜他們家三爺讓他傳信去郁家,讓他們等開城門就送摺子出去,旁的事,由他們來接手,又讓他派人盯着胡家,可胡家除了胡大照原計劃被引出了藺南城,家裏的太太突然病重上了藺南山,也沒感覺發生了什麼事啊!
陳山忍不住多問了一句:「爺,那家的姐兒不在胡家?」
陳淵渟很是清楚地知道,郁家姐兒已經被救了出來,可他手底下最得力的人,就守在外頭,竟沒有絲毫覺察,反而跑過來問他,他本意是要他看護着一些,萬一有什麼事,也好有個接應,沒想到,她竟做了個神不知鬼不覺。
果然好手段!
陳淵渟餵抿着的嘴唇扯出一絲笑意,陳山明顯看出了譏諷和不滿,或許還有些別的意思,陳山雖然看不明白,卻也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胡家那個太太,為何早不病晚不病,偏偏昨兒早晨就犯了病,你就沒有細想想?」
胡家太太那頭疼是舊疾,陳山自然打聽過,只不過當時覺着既然是舊疾,又是個內宅婦人,從頭日夜裏就犯了病,第二日出城看病,那也是正常的事情。但此時從自家三爺口中說出來,這事兒就不一樣了。
「人是藏在胡家太太車上運出來的?可她這是為什麼啊?再說她一個不得寵的內宅婦人,如何能把手插進胡大那個東院兒的?」陳山不禁問道。
胡家太太的心思倒是不難理解,就是她是什麼時候和那個丫頭搭上線的,陳淵渟也還沒猜透,不過她既說了會來和他相談,總會問明白的。
「這個先不說,郁縣尊那裏,還有別的麻煩找上來嗎?」陳淵渟想讓陳山自己聽聽那丫頭究竟是怎麼做到的,便換了個話題。
陳山正了正神色,這也是他們爺讓他留在城裏的主要目的之一:「府尊和通判都沒什麼動靜,倒是那位提刑大人坐不住了,一大早就鬧到郁縣尊府上要人。」
「不過那時候摺子已經送走了,郁縣尊便拉着他,把官司打到了府尊面前,黃府尊又把通判大人給扯了進來。」
「郁縣尊的意思是,於公於私,這事兒都不歸袁提刑管,於公,這案子發生在嘯江口上,和藺南州無關,於私,他家親戚是苦主,他是幫着他家親戚上告,至於人,就更不用袁大人開口,他內子家的親戚,求到他頭上,他要是護不住,往後可怎麼在他岳家做人?」
打嘴仗,從來都是文官的專長,郁縣尊還做出一副混不吝油鹽不進的樣子,陳淵渟不由默默點頭,不得不說,康帝師推薦的這個人,倒還是個對的。
「那府尊和通判怎麼說?」
「他們就說和稀泥,雖然有些暗戳戳偏幫着袁提刑,但是也沒過到明面上,反正吵了大半日,也沒炒出個結果,後來郁大人府上來人,說太太被氣病了,他便甩袖回了縣衙。」
陳山說到這裏,又不無擔憂道:「就怕那位府尊和通判,面上不說什麼,背地裏再使什麼手段」
陳淵渟冷笑搖頭:「兩隻老狐狸湊到一處,都是騎牆派,都這個節骨眼兒上了,還想着兩廂不得罪,哪有那麼好的事。」
兩人正說着話,便聽見外頭院子裏,曬着日頭守着門的陳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