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陽知府衙門,書房
莫少艾臉色蒼白如紙,嘴角還殘留着些許的血跡。
就在剛才,小市神魂俱滅,這讓他的心神受到了重創。
「是誰,究竟是誰?!」
小市與他心神相聯,即使隔着千山萬水,兩人亦能夠共享視野與心神,就在剛才小市追上去之後,所見所聞都在他的眼中呈現,但是和小市一樣,他根本就沒有認出對方是誰,更不知道他的來歷,甚至在他的認知之中,亦沒有聽說過像這樣的高手。
最讓他感到恐懼的是,對方似乎也是一名域外來客,並且精熟這個世界的法則,知道小市這樣的存在不容於這一界的天道,這才是最大的危機。
他只是一個巫祭而已,與這個世界的法則格格不入,一身的實力根本就無法發揮出來,根本就是一個弱雞,之前有小市的存在,才能放心的施為,現在小市莫名其妙的死掉了,他終於知道害怕了。
急躁的在書房內走來走去,腦子裏頭一團亂麻,想了半天都想不出什麼對策來,到了最後,他終於下定了決心,「管不了那麼多了,昆陽府似乎危機四伏,還是早些離開的好。」
他準備逃了,而且說逃就逃,就在小市被擊殺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之後,昆陽知府莫少艾趁夜離開了昆陽府,不知所蹤。
而另外一方面,王通做掉了小市之後,考慮到一府之尊的影響力,並沒有接着去找莫少艾的麻煩,直到第二天,方才知道這件事情。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當他到達昆陽知府衙門的時候,主薄已經快要瘋掉了,好好兒的一個知府,說走就走了,一句話,一個交待都沒有留下,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
帶着古怪的表情,王通走到主薄的面前,「齊主薄,你是怎麼確定知府大人是離開而不是遭遇了不測的?!」
是啊,這廝應該是趁夜離開的,而且走的很秘密,應該沒有什麼人知道才對,怎麼這位主薄就能夠如此的肯定呢?
「唉,不瞞總捕,我晚間見到他了。」齊主薄一臉懊惱的模樣,「大人離開的時候,天色已晚,城門已經關了,我是在白衣渡見到他的,當時還以為他是上船消遣的,也不好多問什麼,結果今日一早沒有見到他,我便遺人去找,可是河上所有的花船均說沒有見到過大人,後來找到了城南老杜,才知道他昨日夜間渡了大人過了西涼河,出城去了。」
「這樣啊!」
王通恍然,昆陽府是有城牆的,但是城內還有一條西涼河,這條河直通城外,只是太過狹窄,船上花船甚多,乃是城中男兒消遣之處,管理的遠不如城牆那麼嚴實,一般而言,那條河閘在晚上是不會關閉的,也有擺渡之人,城南老杜便是其中最有名的一個。
這其實也不難理解,在這樣一個武道為尊的世界之中,再高大的城牆也抵擋不住真正的高手,大部分的城牆其實都是做樣子罷了。
起不到真正的防衛作用。
「這也不怪你,誰也沒想到大人會這樣。」王通苦笑不已,儘管他也曾料到莫少艾會有什麼反制的動作,卻無論如何也沒有想過,他的反制動作竟然是這個,他竟然逃走了。
「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據實上報唄!」齊主薄搖頭道,「只是我現在還不明白,大人離開的原因是什麼?!」
「應該不是府內之事,至少我沒有發覺如今的昆陽府有什麼異常。」
「不是府內之事,便是大人的私事,想來是大人的仇家找上門來了。」齊主薄自顧自的道,他也沒辦法,身為主薄,勉強也算是知府的貼心之人,結果呢,自家的知府跑了他都不知道為什麼,嚴格說起來卻是他的失職,既然是失職,就要給自己找理由,把責任分擔下來,把一切都推到莫少艾的身上,當然是最好的選擇。
「也有道理,大人畢竟出身世家,家世複雜,誰也不知道他究竟得罪過什麼樣的人,又或者牽扯到什麼大事之中,離開避禍也不是不可理解的。」
「對對對對對,避禍,他是出去避禍了。」
「那這府中之事……!」
「在大人沒有回來之前,暫時還是由我來兼着吧,不過想來上頭不會讓這個位置空缺太久的,總捕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