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啊,是對別人的成本最低的宣洩方式了。每個人心中都會有着需要宣洩的負面情緒,而憤怒,正好給了他們一個機會罷了。」
辰馬說着話,也有些無奈,無論前世還是今生,這一點似乎都不會改變,嘆了一口氣,辰馬繼續說道:「舉個例子,或許你就很好理解了。
如果有一天你走在路上,發現一個穿着並不富裕的人,抓住了一個獐頭鼠目的人,說他偷了錢,而且偷的還是一家人的救命錢,你會有什麼感受?」
「我會...我會因為那個小偷而憤怒吧,畢竟...」
水門說着,突然抬起頭,說道:「我明白了,其實我根本就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只不過是被情緒裹挾的一員罷了,盲目的指責着別人,甚至直接先入為主的將他視為小偷。」
見水門反應這麼快,辰馬很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再跟你舉個例子,群體的意志是如何被操縱、煽動的。假設風之國的一隻忍犬,進入了火之國邊境,咬了火之國的一隻忍貓。
而忍貓的主人,將風之國的忍犬打死了,風之國要求火之國將殺死忍犬的忍者交出去,由風之國處置,假設你是火影,你會如何處理這件事?」
水門思索了一下,說道:「那麼我火之國會以忍犬先傷忍貓,火之國忍者只是為了防衛忍貓才誤殺忍犬為由,否定這是一次針對風之國忍犬的行動,拒絕交出兇手。」
「那這個時候,風之國說他為了培育這隻忍犬,投入了無數金錢與精力,再一次以更強硬的態度要求火之國賠償呢?不僅要交出殺狗兇手,還要賠償忍犬培養費。」
這不就是找茬嗎?水門腦海之中閃過這個念頭,不過很快知道辰馬舉例不過是讓風之國立於高點,好爭取更多賠償,面對這種情況...
水門想着,如果自己是火影,那麼自己到底會怎麼做,想了想,他開口說道:
「能值得如此投入的忍犬,肯定不是一般的忍犬,潛入我火之國的目的,肯定不可能是為了咬傷一隻忍貓,絕對有其他目的,只不過是被提前發現了。
如此一來,我會以間諜罪,判定這隻忍犬有罪,並且譴責風之國使用忍犬竊取他國機密的罪責,反過來要求他們賠償。」
「如果恰巧風之國消息走漏,基層忍者乃至平民都知道了火之國殺了風之國一隻忍犬,不僅不道歉不賠償,還要求風之國道歉賠償,那麼伱覺得會怎麼樣?」
話到這裏,水門突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因為事情突然之間,就不是一隻忍犬和一隻忍貓的事情了,而成為一次嚴重的外交事件了。
他也能想像,在辰馬假定事件之中,風之國的群體情緒已經被掀起來了,雖說有種惡人先告狀的感覺,但是憤怒的情緒已經傳播開了。
至於這個消息的走漏,是真的不小心,還是故意的,那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風之國以一隻忍貓為藉口,發起了戰爭預警。
最「節約」的做法,那便是不要那麼強硬,順風之國的心意,交出殺狗兇手,並進行賠償,可是這樣...一旦賠償消息傳出。火之國之中的群體情緒也會爆發。
事情到了這一步,要麼表現得更加強硬,要麼付出更多,要求這件事封口,可是不管怎麼做,火之國都會遭受損失。
他也明白辰馬舉例的原因了,就是想和他說明,當國與國之間,一方有意發動戰爭,那麼另一方從一開始,就處於被動了。
想要讓戰爭不爆發,那麼就只能任由另一方予取予求,而結果就是對方肯定會得寸進尺,一次次的試探底線,最終還會有一次戰爭,或是忍無可忍,或是狗急跳牆。
顯然,辰馬不覺得有什麼方法能夠讓戰爭不發動,於是水門問道:「那麼如何結束戰爭呢?」
「讓快樂、悲傷或是畏懼,任何一種情緒,成為群體的主流情緒就可以了,不過這種情緒,除了悲傷,並不是雙方都能共有的。
比如快樂,想要因為快樂而停止戰爭,就意味着大獲全勝,而大獲全勝的另一面,則是對方全面潰敗,陷入悲傷、無能狂怒或是畏懼任何一種情緒。
而雙方都處於悲傷,則是火力相似,且有不解之仇,一直打,打到大家都沒有戰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