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目光銳利如鷹,直視着俞海鈞的眼睛,聲音中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那五百萬,到底是從哪兒來的?」
俞海鈞吞吞吐吐,顯然是今晚受到的驚嚇不輕,此刻的他如同被霜打的茄子,全然沒有了往日的囂張氣焰。
在夏夜的逼問下,他終於承受不住壓力,一五一十地全盤托出。
「是、是陳杰給我的。」俞海鈞結結巴巴地說道,「他找到我,說……說只要我按照他的要求,在興安報社寫一些針對學生的文章,就,就給我五百萬。」
夏夜眉頭緊鎖,心中湧起一股怒火,但他努力保持冷靜,繼續追問:「然後呢?你就繼續為了錢出賣自己的良心?」
「我、我也不知道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俞海鈞低下頭,聲音越來越小,「陳杰給我的任務完成了,錢也到手了,我本以為一切就此結束。」
「可誰知道上面的領導會突然下令開除我,我當時已經拿到了錢,所以也沒多想,就走了。」
夏夜冷哼一聲,不屑地說道:「你就這樣拿着不義之財逍遙法外?!」
俞海鈞的臉色愈發蒼白,他急忙解釋道:「我本來也想就此收手,可是最近我的銀行卡被凍結了。」
「我去海棠銀行問過,他們說我必須親自到帝都去解凍,我、我這才回來的……」
夏夜聽後,臉上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容:「哼,你以為你能逃脫法律的制裁?那五百萬,每一分都是髒錢!!」
俞海鈞無言以對,只能默默地低下頭,承受着夏夜的斥責。
而夏夜則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激動的心情,他知道,這件事還遠遠沒有結束。
之後,夏夜的聲音仿佛帶着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他緊緊盯着俞海鈞,沉聲問道:「說,陳杰這幾天都跟你說了什麼?」
俞海鈞此刻已經徹底崩潰,他顫顫巍巍地開始回憶:「自從上次見過一面後,他就好吃好喝地招待我,一切都似乎很美好,但他卻一直沒有再來見我,我銀行卡被凍結的事情也一直沒有給我處理。」
夏夜冷笑一聲,「他這是穩住你,同時也在利用你,你對他來說,只不過是個用完即棄的工具而已。」
俞海鈞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的聲音帶着恐懼:「我……我不知道,他竟然會……他竟然想要殺了我!」
夏夜搖搖頭,目光中帶着幾分同情:「你回來找陳杰,這本身就是一條不歸路,殺你的人,來自帝都的地下世界,一個叫『馬戲團』的組織,他們會玩弄你到厭倦,等你半死不活的時候,再給你最後一擊。」
俞海鈞聽到這話,整個人仿佛被雷擊中一般,瞬間呆立當場。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懼和不可置信,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着。
「不……這不可能……」他喃喃自語,仿佛想要否認這個殘酷的現實。
夏夜看着他,心中並無太多同情。
他知道,像俞海鈞這樣的人,走到今天這一步,也是他自己選擇的結果。
「現在,你已經捲入了這場遊戲。」夏夜緩緩地說道,「想要活下去,就必須靠自己了。」
俞海鈞聞言,雙眼空洞地看着前方,仿佛靈魂都被抽離了一般。
夏夜目光冷靜地注視着俞海鈞,聲音堅定而有力:「俞海鈞,你還是交出錄音吧,只要你交出錄音,我會保你不死。」
俞海鈞的臉色蒼白,他顫抖着聲音說道:「我……我現在該怎麼辦?我真的不想死。」
夏夜深吸一口氣,沉聲說道:「現在這個局面,已經不是你我能控制的了,省廳的、學生組織、公眾媒體,甚至國院的上層大佬,都在關注這個案子,你只要能獲取到足夠的目光和關注度,陳杰就不敢輕易對你下手。」
俞海鈞的眼中閃過一絲堅定的光芒,他咬牙說道:「好,我願意交出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