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劍,莫非不會引來更多的爭奪,更大的紛爭?」
「紛爭無可避免。
兵災戰禍甚至會因此再次興起。
但至少阻住了這次怨力大劫的開啟,阻止了玉藻前的復甦。」鑒真回道,「而且,閣下非是東流島人,雖然頂着阿熊親子的身份,但你究竟是誰,我卻不能確定。
我甚至不能追究你的因果!
不過,你的命格承載九大礦脈聚合的兵器,卻是足夠的。
而且,你似乎有辦法將某些東西帶離它本生的土壤——若那把聚九大礦脈鑄煉而成的刀劍,被你帶離本生的東流島。
必然能讓它的復甦再次延緩,沉寂時間更長!」
蘇午心頭凜然。
鑒真無法追究他的因果,
然聽其言,卻分明是『看』出了他的命格!
「法師可知,我究竟是什麼命格?」就着這個現成的機會,蘇午向鑒真影子問了一句。
聽得蘇午之問,鑒真瞥了蘇午一眼,緩緩開口道:「正乘大日,能照幽渺。
凶神奪食,燭龍偏印。
此十六個字,就是你的命格了。
你的命格里,同時具備正印『大日』、偏印『燭龍』,凶正相合——此種命格的因果難以推演,哪怕有道高真想要批算你的未來,亦因偏印『燭龍』的覆蓋,而得不到任何結果。
尋常的算命道士更不必提。
他們必會為你命格中的凶神所傷,甚至因此殞命。
所以,日後不要請託人幫你批命算命了,你自身不會有事,但會害了幫你算命的人。
不過你的命格,過去未來雖不可見,前塵因果更無從追究,然而我觀你命中『正凶印乍分乍合』時的種種情景,還是能得到一些端倪。
是以能推算出你能承載九大礦脈聚結之刀兵,
帶有某種讓『怨力大劫』沉寂較長時間的能力。」
正印『大日』,偏印『燭龍』。
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蘇午聽過鑒真影子對自身命格的批算,沉默了一陣兒。
對方確實算出了他的命格,
然而於他而言,這批算有沒有都一樣。
因為鑑真影子對他的命格同樣是含湖其辭,直言不能斷他命格的因果,占卜過去未來——命格反應的就是一個人的過去未來、種種因果。
要是這無法被批算的話,也就沒有了意義。
「法師,可曾見過與我一般的命格?」蘇午又問了一句。
想要以與自身命格相類的人作為參考。
「見過的。」
鑒真影子點點頭。
其面露思索之色,徐徐道:「鬼佛的命格里,正印為『太歲』,偏印為『落日』。
天照的命格里,正印為『黑狗』,偏印為『朝日』。
你的命格和這些厲詭倒差不多。
不同的是,它們正印為凶神,偏印為正神。
你與它們剛好相反。」
「……沒有活人與我命格差不多嗎?」蘇午皺緊眉頭道。
「未曾見過。」
「……」
鑒真抬頭看了眼頭頂的元興門,木門那些似蟲蛀般的孔洞裏,一根根髮絲又開始蠢動起來。
他轉而垂首看着蘇午,出聲道:「聚九大礦脈鑄刀兵,此事頗難,但未必沒有成功的機會。你若答應做這件事,我有一樁好處予你。」
蘇午不做聲地看着鑒真。
如今他身處於模擬里,遇到危及性命的情況,則隨時可以退出,根本沒有後顧之憂。
幫助鑒真做成這件事,哪怕聚九大礦脈鑄煉而成的刀劍,亦將被他把握在手。
並且,鑒真必定是樂見他把持那把刀劍的。
蓋因鑒真所言——他掌握那把刀劍以後,能讓怨力大劫長久陷入沉寂,玉藻前長久無從復甦。
蘇午之所以能讓怨力大劫陷入沉寂,
根本原因是他能退出模擬,
脫離這段歷史。
將那把刀劍從歷史裏兌換出來。
那麼那把刀劍亦會脫離相應的那段歷史,出現在現實里蘇午手中。
『禍源』都未在當前這段東流島歷史中來,禍患又如何能夠爆發?
「我自出生至今,壽二百七十餘歲。
不同於阿熊那般可借用厲詭生人甲的力量,不同於某些藉助奇異厲詭可以不斷蘇生重活的異人,
我至今未有穿戴過生人甲,
沒有容納過厲詭。
我能給你的最大好處——即是我能如此長久存活,憑藉自身亦可壓服厲詭的成就法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