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給我!」
「還給我――」
呼喊聲如潮水般包圍了蘇午與壯漢,聲音不斷壓近!
那堵原本延伸向前的青磚牆,此下竟扭轉開來,橫在龍從馬本前進的道路上,攔住了蘇午的去路!
一個個殘缺的牆上人隨着青磚牆不斷圍繞蘇午盤轉,亦將蘇午團團圍住!
壯漢聽得耳畔越來越近的聲音,渾身止不住地顫抖着,哪怕他捂住了耳朵,此時也無濟於事,他意識到絕境已至,終於麻着膽子張開眼睛,一睜眼就看到――一道道牆上人層層疊疊將自己與蘇午圍攏了起來!
他萬念俱灰,顫抖着嘴唇,欲哭無淚地向蘇午問道:「你、你做了什麼啊?」
「我可能有點關於他們所尋之物的線索。」蘇午看着圍攏過來的牆上人,神色平靜,好整以暇地回答了壯漢的疑問。
「這麼多牆上人,你都有線索?」壯漢被眾多牆上人盯得頭皮發麻,壓低聲音向蘇午問道。
蘇午未再回應壯漢的問話。
他抬眼看向只剩一道模糊人影的『熊駿』,嘆了口氣,出聲道:「熊駿,你的身體已被偽人死劫規律完全取代了,不要再想去找自己的身體了。
今下既然來此,就在這裏好好生活吧。
在東聖酒廠做個工,不要辜負自己重活一場。」
那道模糊人影愣愣地看着蘇午,半晌後才道:「蘇局……我聽您的。」
「你在這重世界中能得存活,未必就是一件壞事。
你的家人我都已經安頓好了,你放心吧。」蘇午接着道。
只剩一道模糊人影的熊駿連連點頭,人影面部,顯出了熊駿清晰的五官,他流着淚,向蘇午說道:「謝謝您,蘇局!
我現在也是無牽無掛了……
以後您在這裏,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請您務必要找我。
您是唯一能讓我和外界家人溝通的人了!」
「我會的。」蘇午點了點頭,目光看向熊駿身旁的其他幾道模糊人影。
在他的目光下,幾道模糊人影都紛紛出聲:「我的家人,就擺脫蘇局幫忙照顧了……」
「蘇局,我們就按您的吩咐在這裏好好地生活……」
這幾道模糊人影徐徐退去了。
更多『牆上人』聚集在蘇午周圍,蘇午卻一點都不慌張,他看着被自己吸引而來的眾多『牆上人』,一個接一個地道出了這些牆上人失蹤的肢體、記憶的各種線索。
每有一個牆上人得到線索以後,都向他投來感激的目光。
牆上人口中吐出一張張『尋人啟事』,將『尋人啟事』作為贈禮,貼在了蘇午的衣服上,而後心滿意足地從他身邊離開,回到青磚牆壁上。
橫堵在蘇午前路上的青磚牆壁,在眾多牆上人散去以後,便又恢復了原狀。
兩堵高牆平行延伸。
蘇午渾身貼滿了『尋人啟事』,那一張張尋人啟事在他的衣衫上重疊,竟然變成了一件紙甲般的東西!
壯漢看着聚集在蘇午周圍的紙人紛紛散去,看着蘇午身上披覆的紙甲,一時間目瞪口呆。
直到蘇午行過了深巷轉角,『紅磚洋樓』在前頭若隱若現的時候,他才終於反應過來,震驚地向蘇午說道:「你、你可真是個神人啊!
說不定哪一天,你也能在這地界做個『爺爺』、『太上爺』!」
蘇午笑了笑,沒有回應。
見他未作回應,壯漢反而有些急切地道:「你知不知道啊?
你知不知道你身上穿的這件紙甲――這可比『私藏東聖酒』貴重了不知多少倍,穿着這件『尋人甲』,你走到哪裏,哪裏的『牆上人』就得給你提供幫助!
就連牆上人出身的『爺爺』們,也得出手幫你!」
「是嗎?
這件『尋人甲』竟然有這種妙用?」蘇午故作訝然之色,與壯漢言語了幾句,隨後又笑着道,「不過『私藏東聖酒』我倒是也挺想嘗嘗的。」
「誰不想嘗嘗呢?」壯漢咂了咂嘴,他看着蘇午身上的紙人甲,又笑着道,「你運氣好又不好――運氣好是『尋人甲』這種奇物你都拿在手裏了。
運氣不好是因為你給那麼多牆上人提供了他們失物的線索,卻沒有一個人是在『東聖酒廠』做工的。
哎……」
壯漢正惋惜着,忽見蘇午驅馬到了路邊一座黑漆漆的郵筒前。
他伸手到郵筒里一陣尋摸。
就在壯漢臉色狐疑時,蘇午縮回了手――縮回的手掌中已經多出了一個貼着紅紙的陶壇,以及一封信箋。
「東、東聖酒?!」壯漢張大了嘴巴。
蘇午點了點頭,一邊拆開那封信箋,一邊道:「先前從尋人牆邊過的時候,正好幫助了一個牆上人。
運氣不錯。
那個牆上人正是東聖酒廠的員工。
他給我寄來了這瓶東聖酒――這怎麼分辨是私藏東聖酒,還是普通出品酒?
你幫我看看!」
說着話,蘇午將那瓶酒拋給了壯漢。
壯漢手忙腳亂地接住陶壇,嘴上抱怨着:「就算是普通出品的東聖酒,那也是貴得很呢,你怎麼到處亂丟啊,打碎了多可惜啊!」
他眯着眼睛去看陶壇上貼着的紅紙上的字跡,口中念叨着:「張雙國私藏東聖酒……一口『靈感』激增,兩口天寬地闊,一壇高臥雲端……這是私藏酒不錯了。
這個酒廠員工釀造的酒看起來了不得啊,竟敢寫這樣的話……」
蘇午此時已看過信箋,將信箋收起放好。
――張雙國在信里回復他,願意和他見上一面,並對他提供半份記憶的事情表示了感謝,直接將自身珍藏的整瓶東聖酒相贈。
對方給了蘇午一個詳細地址,蘇午亦未吝嗇,將剩下的半份記憶也通過郵筒,寄給了張雙國。
他轉頭看着抱着那壇私藏東聖酒愛不釋手的壯漢,笑着道:「你看來是個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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