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
「道友。」
邵道師、麻仙姑向蘇午稽首行禮,蘇午亦稽首以作回應。
雙方見禮以後,邵守善猶豫着,向蘇午開口道:「我們也無甚麼事情拜託真人,今時能與真人相識一場,於我們而言,已是一場玄妙的機緣了,也不奢求百年以後,能夠再與真人重逢。
那『魔身種道大法』……」
「我知魔身種道大法修行困難。」蘇午不等邵道師把話說完,便搖頭道,「我曾在彼方現實之中,見過兩位。
彼時,二位已經油盡燈枯。
二位所容納之詭,亦就此復甦,引起了莫大的災禍。
――其實我之所以能走上這條路,真正開始與詭接觸,及至以後借詭修行,與邵道友容納的『萬目詭』,亦有莫大關聯。
此詭當時亦險些將我逼上了絕路。
便連素珏道友門下弟子『小河姑娘』,曾經亦與我共同經歷過萬目詭之死劫,她的父母便死在萬目詭死劫規律之下。」
邵守善、素珏道人聞聽蘇午所言,頓都神色微變。
他們作為今時人,哪裏能料想到後來事?
只是當下蘇午能從彼方時空橫渡至此,倒是叫他們明白,自身殞命以後,又挑惹起了多少因果。
素珏蹙着眉,嘆氣道:「如不能徹底殺死厲詭,厲詭便終究是禍患,哪怕今時能將之封押,待到它復甦之時,亦必定會為人間帶來許多災難,所謂『封押厲詭』,其實從來都是姑息權宜之計。
我們先前與鍾遂先生結識,倒從他那裏了解到,他對於如何『殺死厲詭』,已經有了稍些眉目……只是具體情況如何,他也未與我們透漏過。
真人與鍾先生相交莫逆,或能從他那裏探知到一二消息。」
蘇午聞言若有所思。
他迴轉當前時空,除了安頓好各位故舊親友以外,亦有與鍾遂探討『殺死厲詭』之法的心思,鍾遂先前亦稱有要事與他商量探討――那所謂要事,應當也與『殺死厲詭』有關。
鍾遂所得『如何殺死厲詭』的線索,應該就是從他所贈的那張伏藏紙上得來。
伏藏紙與蘇午、鍾遂之間結下的『因』,在如今終於要結出『果』來了。
「貧道也未想到,『小河』與貧道之間原來還有這樁因果。
小河乃是後世之人,卻在今時轉脫人身,醒覺了宿慧……這般因果變化,真是讓人捉摸不透。」素珏道人看向蘇午,接着向蘇午說道,「貧道與邵道兄,已經了知真人言下之意。」
邵守善聞言神色迷惘。
他其實還未聽懂蘇午話外之音。
但道侶既都如此說了,他也只好跟着點頭,作出一副已經瞭然的模樣。
素珏道:「真人是希望我們能修成『魔身種道大法』,莫要將這莫大劫難留到後世,可是我們二人參修過那般法門,我們捫心自問,俱覺得自己沒有那般天資,能夠真正將這玄秘莫測的法門修煉完成……哪怕真人曾經提點我們許多,我們如今亦不敢向真人作甚麼保證。」….
邵守善聽得素珏所言,終於明白過來,也跟着點頭附和:「我們天資愚魯,能走到今天,其實已是因為生逢貴人的緣故了,魔身種道大法,於我們而言,委實難以修行……」
他們兩人頗有自知之明。
雖然先前見蘇午將魔身種道大法都傳授給了一頭驢騾,但內心亦沒有絲毫輕視此法的心思。
二者仔細研修過此法,自知此法修行之艱難。
「萬目之詭、發詭如此凶怖,其災劫蔓延開來,只怕一州一城數百萬千萬百姓,都將淪亡於其之死劫下,我們兩個容納此般厲詭,其實也就承當了它們帶來的因果――而那數千萬百萬百姓淪亡的因果,我們又實在承當不起……」素珏道人目視蘇午,眼神坦蕩,「是以我們希望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