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神秀、慧能一般的高僧大德,他們如今又是真死了,還是尚活着?
他們若也成了佛,便也沒有了自我,便是真正死了!
只有佛是佛,只有佛才有自我!
蘇午潛隱於元河水面下,那透明無色的元河之水,卻阻隔住了佛日投照下來的所有光芒,令佛日之光無法照徹汪洋大江。
而『佛陀』對元河亦有一種不知原因的忌憚,它只將光芒投照在水面上,卻不敢真正涉入元河水中。
涉足元河水中,莫非會令它的『彼岸』崩塌,令它需要再渡一次河?
蘇午心中念頭轉動着,在這每一個剎那皆是漫長的等待中,他終於等來了後頸上燃着洪爐火的賣貨郎。
――賣貨郎將一尊香爐捧到了蘇午近前。
香爐之中,沒有堆積香灰,反而流淌着一汪赤金色的水,那一汪赤金色的『水』,蘇午只是嗅聞過的氣息,化作金質的皮膚就漸漸褪色,有變得柔軟、重新轉作人皮的跡象。
那一汪赤金色的水,即是『中黃太乙之血』!
蘇午一手托起那尊香爐,另一手抹過賣貨郎的後脖頸,在賣貨郎後頸上燃燒着的掌印,便倏忽隱遁了下去,賣貨郎藉機匆匆逃入畫軸中。
捧着香爐中的『中黃太乙之血』,蘇午還未想好該以何種方式來融合這一滴鮮血之時,中黃太乙之血便陡然見融化了蘇午雙手捧起的那尊看似是青銅質、實則亦有莫名根腳來歷的香爐。
一汪赤金血液,當頭澆潑在蘇午面孔之上!
赤金色血液在瞬息間滲入蘇午麵皮之下,融入他麵皮下一道道肉眼難見的纖細血管之內,藉由這些纖細血管,在他周身血液里流淌開來,與他周身鮮血相互交融!
他本就有『軒轅血脈』在身,如今得到的這一汪中黃太乙之血,直接與他自身的軒轅血脈互生感應,二者於倏忽之間完成交融,過程之中根本沒有絲毫變數――在蘇午體內,原本被地相本源力量壓製得近乎熄滅的一縷縷人道薪火,忽然間勃然而起!
熊熊薪火煅燒着蘇午的五臟六腑,令他已經化為金質的臟腑,再度生出血管,始有血液奔流,由死物轉為『活物』,他的膚色亦在五臟六腑逐漸迴轉正常的情況之下,跟着變為正常膚色;
他的性魂里散失去的人性逐漸回歸;
他的『自我』逐漸壓制住了那一切歸於虛無的『無我』;
他的體魄里傳出隆隆戰鼓之聲,那壯烈而悲涼的鼓聲,喚醒了他的整具體魄,本已『全醒』的人王體魄,在這個剎那有邁過『全醒人王』之層次,踏入『象升』之境的徵兆!
這個剎那,人意薪火化為一面赤金巨輪,繚繞着轟烈雷霆,盤旋在他身後。
緊跟着,地相本源亦化作一面黑金之輪,纏繞着一道道地氣龍脈,與赤金巨輪並列,交相運轉!
二者並駕齊驅!
便在二者交相運轉之時,蘇午自身時而轉回人身,時而又變作金造的死物――『人力』與『地力』在蘇午身上相互對抗,互不相讓,以至於蘇午始終無法協調自身的狀態,令自身處於一種『平衡』當中。
他體內的『三才陣勢』之中,屬於『天力』的那一環,在此刻完全缺失。
正因為沒有天力的協調,才導致自身始終無法構建起穩固的平衡!
蘇午對此早有準備――中黃太乙本身不曾涉及一絲一毫的『天力』,也讓蘇午微有些意外,但當下情況,卻也並不超出蘇午的預料,他沉浸於元河水面之下,身後雙輪交相轉動着,在自身由死物轉脫回人身的這一個剎那,他猛然振動雙臂,從水面之下浮出――
鋪灑於元河水面之上的無邊佛光,在蘇午浮出元河水面的這個剎那,終於找到了目標!
被一道道法性長河交相貫流、匯集而成的佛日,一瞬息瀕臨河面!
佛日之中,一道纏繞『無上正等正覺』之法性的
1359、人神象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