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太陽還是一如既往地升起。清晨睡意朦朧地從床上爬起來,感覺昨晚的一切都像是一場夢,夢醒後一點痕跡都沒有。
我盯着洗手間鏡子裏的自己,突然發覺自己的頭髮不知不覺已經長了許多,才想起自己好久都沒有關注過我的這張臉了。馬蓉蓉說讓我忘了臉,不知不覺竟真的忘了。
我端詳着鏡子裏的自己,一件藍白格子的襯衫搭配着一件黑色小西裝,下面是一條修身的小腳西褲,利落地站在鏡子前,素麵朝天不施粉黛,只擦了一些普通的護膚品,臉上因為內分泌失調嘴角還冒了兩顆偌大的痘痘。素顏的我比從前那個愛塗脂抹粉的我看上去多了幾分天真少了幾分城府,多了幾分柔和少了幾分鋒利。都說相由心生,心境淡泊了,模樣也不知不覺改變了。
我往自己的身上噴了點香水,然後便提着包出了門,北京的空氣還是一如既往地差,我戴着口罩在行人扎堆的地鐵里快速穿行,如同汪洋里的一條小魚一般愜意自在。
接下來幾天裏,龍川都未曾聯繫過我。我想,他或許是徹底地誤會了吧?不過我也沒有解釋,誤會便誤會吧。
瞿溪約我吃飯,但是因為我接下來一直加班所以都不得空,便沒有再見面。瞿溪對此也並不生氣,每天依舊會在早起時給我一句淡淡的問候,晚上睡覺前給我發一句「晚安」。他深諳女人的心理,不靠近也不打擾,始終保持着他的清醒與自知。
我本打算瞿溪走之前和他吃一頓飯好好談談的,誰知道,這一天晚上加班的時候,我的辦公室里又闖進來一位不速之客。
當然,能闖進我們辦公室的非工作人員,也只有古靈精怪的葉婉婷了。當她那一雙小手蒙住我的眼睛時,我聞到她身上那股熟悉的香味,便知道是她了。
「婉婷,我知道是你。」
「哎呀,真不好玩,你怎麼一下就猜出來了?」
她悻悻地放開了手,意猶未盡地坐在我的身邊,眨着一雙大眼睛水汪汪地望着我,穿着打扮還是那麼一副潮流前線的模樣。
「除了你還有誰大半夜出沒啊,你怎麼來北京了?」
「對啊,瞿溪說他回北京了,所以我就偷偷過來了,你可別和我哥講,我瞞着我爸媽偷偷過來的。」她笑嘻嘻地說道。
「你這樣你爸媽要擔心的,怎麼這麼大了還這麼任性呢?」我無奈地笑着說道。
「現在不好好任性一把,以後就更別想任性了。我爸爸說女孩子當公主的時光也就這麼幾年,讓我一定要好好把握,不要辜負了這良辰美景。」葉婉婷嘟着嘴說道。
「那你去找你的瞿溪啊,怎麼跑我這裏來了?」我說。
她頓時小臉便暗淡了,神情鬱鬱寡歡地說道:「瞿溪不理我,伊北,你幫我把他約出來好不好?我真的好想他。」
葉婉婷原來是來這裏搬救兵的,怪不得又一次提了大袋的零食過來,原來是來求我的。
「我可不干,你自己想辦法吧,我正頭疼呢,工作還沒忙好。」我說完,繼續把目光投向了電腦,忙不迭地開始了我的工作。
「哎呀伊北,你可不能這樣。咱倆可是好朋友,你為了別說兩肋插刀,至少也得幫幫我對吧?你不用怕我會把瞿溪搶走,我跟你說,能搶走的都不叫真愛,搶不走的才是屬於你的。你如果覺得我有危機感,你可以和我競爭啊對不對?這樣多有挑戰性啊。伊北,你說對不對?」葉婉婷見我不為所動,乾脆擼起袖管開始勸說我起來。
接下來近20分鐘的時間葉婉婷都一直持續不斷地在我的耳邊喋喋不休地談論着我和她誰更配擁有瞿溪的問題,整整二十分鐘啊,這姑娘邊捧着薯片邊坐在轉椅上在我後面滑來滑去邊唾沫橫飛地論證着這個偽命題。
我知道我不陪她,接下來的幾天我都會被她煩死。我舉起了白紙當白旗,我說:「行了行了,我給你找給你找,服了你了。」
「革命萬歲!伊北萬歲!新中國萬歲!**萬歲!全國人民萬萬歲!」這姑娘既然激動成這樣,而且緊接着開始高唱起了紅歌,我真懷疑她究竟是不是90後。
我一邊瞪着她得瑟的模樣一邊說:「行了行了,別鬧了,再等我半小時時間,我把工作做好就幫你找他。」
「不如你把你手機給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