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玦處理好事務便回了寢殿,片刻也沒有停留。文字谷 www.wenzigu.com
然而,等待他的,卻是一片寂靜空曠的大殿。
「狐兒?」大暴君軟下了聲線開口喚她。
嚶
阮希躲在床下的小塌里瑟瑟發抖,不敢動也不敢叫,只能在心裏默默嚶嚶嚶。
她也想偷跑出去,但是沒有肥啾在,她怎麼繞過那些人呀。
他們肯定會把自己抓回去的。
宮人們:不,陛下特意警告我們,不能碰到靈狐一根毫毛。
他們陛下這病態的佔有欲哦。
阮希現在覺得,本來兇巴巴的男人突然就對她好得不得了,肯定是別有所圖。
她渾身上下都是寶,她的毛兒可以保暖,她的血液可以解百毒,她的肉可以吃
嚶嚶嚶!
怪不得餵她好吃的,原來是要把狐養肥了吃!
壞人!
可即便如此,阮希也莫名對宴玦討厭不起來,只是有些害怕罷了。
被殺掉肯定很疼的呀。
阮希抽抽搭搭。
「狐兒?」宴玦聲音愈發溫柔。
他知道靈狐有繞過眾人偷偷跑走的本事,但起初他並沒有懷疑靈狐會逃跑。
靈狐對他的依賴與眷戀他都能感受得到,他不相信靈狐會突然不辭而別。
然而,在當他喊了四五聲也沒能看見那隻小白團的時候,男人二十年波瀾不驚的心立刻就慌了。
他終於無法站定在原地,往寢殿裏面踏去,步伐肉眼可見的凌亂。
宴玦一直都知道,小毛團在他心中有着不輕的分量。
但他此刻才真真正正意識到,那分量有多重。
重到,不可或缺。
待進入內殿,感應到床下傳來壓抑且清淺的呼吸時,宴玦那一顆心才收回肚子裏。
「陛下」聽到響動的內侍剛進殿行完禮,就被揮退。
宴玦放輕了步子,往大床走去。
靈狐太小,呼吸尤其的輕,因此,他剛才在門口用內力並未感受到靈狐的存在,待進了內殿後才發現。
虛驚一場。
躲在床底的阮希看着越來越近的靴子,心都快跳出來了。
嚶嗚
要死了嚶
小白團兒兩隻爪爪拼命捂着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屋裏就他們一人一狐在住,他準備了那麼多刀,不是殺狐是什麼?
而且,還偷偷摸摸的藏着,不讓她看——肯定是怕機智聰敏的狐發現後逃跑!
可惜,她狐再機敏,也抵不過對方人多嚶。
沒有肥啾在,她根本跑不掉。
他,他還在她前面停下了,肯定是發現她了嚶。
感受到那小小的一團抖得厲害,宴玦遲疑了片刻,並未去抓,只是蹲下伸手,嗓音是從未有過的溫柔繾綣:「狐兒,過來。」
在阮希的眼中,那不是手,那是通往地府的黃泉路。
嚶嚶嚶,反正都是死。
阮希視死如歸地踏上了面前的大掌,一直在眼眶裏打轉的淚珠「啪嗒」落下,砸在男人的掌心。
熾熱滾燙的淚狠狠地砸在了男人心上,痛到令人窒息。宴玦只能盡力壓下那抹疼痛,再開口時嗓音帶着幾絲顫抖:「怎麼哭了?」
宮人是不會不經他准許進來的,小糰子躲的也是自己。
他也沒做傷害小糰子的事。
更沒有凶小糰子。
修長的手指拂過,仿佛對待珍寶般,輕柔地擦拭着小狐狸落下的淚。
那樣溫柔,那樣小心阮希忽的不哭了。
她的陛下這麼關心她,聲音都有點啞啞的,怎麼可能捨得殺狐呢。
而且,早上吃雞腿的時候,陛下還不讓她吃得太多。
要是想把她養的白白胖胖再吃,早上肯定會讓她吃很多的呀。
但是,他背着她偷偷摸摸的藏刀,還是有點不對勁呀。
阮希現在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