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有問題。」
這日雍家兄弟三人再一次來了王府,見到了顏沐安,將他們最近對張家使的手段都說了一遍,「效果甚微。」
號稱能執掌雍城半壁江山的兄弟三人用了這麼久的時間也不見成效,顏沐安已經猜測到了張家不好對付,「詳細說說看。」
雍三爺道:「先是糧稅,之前我們只是曉得他們隱匿了田產,最近仔細查了一番才曉得就是本該繳的那部分也只是繳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打白條,且年年如此。」
「上一任的知府曾經催繳過一次,那一次張家人到承文廟去哭了一場,此事便不了了之。」
「承文廟?」
雍五爺點頭,「承文廟在雍城已有拜年,裏面都是那些地位尊崇的讀書人的靈位,那些德高望重的讀書人都以身後靈位能進承文廟為榮,在雍城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
顏沐安明白了,這就相當入了太廟。
「去裏面哭是什麼意思?」
雍三爺嘆了口氣,「這叫哭廟,在裏面去哭訴世道的不公,這番做最是容易引起文人學子的情緒,百姓也會跟着鬧事,雍城雖然富庶,但也有天災的時候,每當這個時候張家總會將自己倉庫的裏面陳年糧食拿出來救救濟百姓,在不少百姓的心目中張員外還有張大善人的美譽。」
「偏張家還不是一家,他們這樣的還很多,平日裏也是走的很近。」
兄弟三人有些挫敗,在這之前他們一直都以為他們雍家才是雍城的主子,畢竟走到哪裏都被人敬着,想要什麼只要一個眼神就能得到,現在想想不過是他們想要的太少,人家給起來也不心疼,且還能拉攏他們。
現在王爺來了,他們有站到這些人對立面的趨勢,所以各家也就不買他們的賬,對他們有了戒備。
執掌雍城,現在看來就是個笑話。
「所以,掌控廟宇又會哭廟的張員外,能以此來裹挾朝廷?」
顏沐安笑了,寡王說士紳階層報團嚴重,嚴重到什麼程度呢?
可以讓皇帝的政令都出不了京城!
她以為京城才是這樣,沒想到雍城也不遑多讓。
「如此你們只用盯着張家就可以,暫時什麼都不用做,接下來全力支持我將王府要的人都招到。」
「王府招人的告示貼出去很久了,效果並不理想,這雍城有些意思。」
顏沐安問他們對於城中兩所學院的看法,但三人都面面相覷,從不愛好學習的他們沒有涉足過這個領域,只曉得兩位學院的山長都是出自於士紳,家底殷實。
雍五爺小眼睛一轉,「王妃,咱們雍家還有些兒郎,念過書。」
「去報名了嗎?」
三人有些尷尬,「就是念過書,但念的不好,要是正兒八經的考怕是考不過。」
這是想要走後門?
「一會兒我讓人給你們個表,你們拿回去按照實際情況填寫,然後將表拿回來。」
「誰都可以填寫嗎?」
「嗯,都可以。」
她現在手裏人少的很,缺口很大,當然是多多益善,保不齊就有用得上的。
「另外和你們相熟的那些人家也都問問,只要有一技之長的都可以,什麼都沒有,只喝完了,只要狐朋狗友眾多也行。」
三人覺得自己機會又來了,沒一會兒就離開了王府,到處給顏沐安撈人去了。
此刻,楊知府和張員外正在府衙後院吃茶,張員外放下茶盞說起了雍家兄弟三人,「大人啊,那三人的胃口是越來越大了,王爺來了,他們有了撐腰的人,我這裏苦不堪言啊。」
楊知府更是苦不堪言,因為他很清楚張員外今日來的目的,要秋收了,該到收秋稅的時候了。
「這是找你要錢?」
「要錢就還好了。」張員外冷哼一聲,「直接要糧,要的還不少,你知道的,我都不存糧食,糧食到手就賣了,哪裏可能有存糧?「
楊知府笑道:「今年是個豐年,秋收在即,到時候你給他們一些不就成了,就當是買個平安,就他們,誰得罪的起?」
他自己現在都自身難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