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外頭院子裏還有劈柴聲,喬墨皺了皺眉,打開窗子探出頭,喊了一聲:「阿正,進來。」
&了。」林正早熱的脫了大襖,仍是滿頭大汗,微微喘着氣。聽見喬墨喊他,便將斧子擱下,拿布巾擦了汗,往屋子裏去。
進了門,喬墨先給他倒了碗溫熱的水。
林正笑着接了,一揚脖子喝乾,問道:「阿墨喊我做什麼?」
&試試合不合適。」喬墨將衣服遞給他。
&我的?」林正知道他在做衣服,只是沒想到是給自己做的,一時間真是又驚又喜,哪裏還有不滿意的。「不必試了,肯定合適。」
&我沒白辛苦。你劈了一下午的柴了,歇歇吧,還有兩三天呢。」喬墨看他做事的拼勁兒,真怕他累出病來。
&事,我做慣了的。」林正發現他姿勢不太對,仔細觀察就猜到了,定是做衣服累的。便說:「我給你揉揉吧,不然明早起來更難受。」
喬墨也有過運動過量,第二天肌肉酸疼都無法走路的經歷,於是沒推辭,往床上一趴就等他服侍。只覺得一隻粗糙卻很溫暖的大手按在脖頸上,一下一下輕柔的按捏,舒服的讓人嘆息。
等林正發覺不對時,人已經睡着了。
接下來的兩天,還是為成親的事忙碌,不僅是林正李阿嬤,還有李雪李良夫夫和李大叔,又有幾家熱心和善的村民。反倒是喬墨最閒,更是在成親有一天被要求住到了李嬤家。
雖說是鄉下人家,可成親是一輩子的大事,實際上繁瑣着呢。林正和喬墨的婚事畢竟特殊,很多地方都減省了,只是弄個新房做個酒席,意思一下把新人迎回去就完了。
喬墨當晚是和李雪一起睡,雖說明天成親的是他,可他還沒怎麼着,李雪反而激動的說個不停。若不看李雪的性別,那性子真像個熱情話多的小姑娘,讓喬墨心裏又古怪又好笑。
第二天天還沒亮就被叫醒,李雪催着他穿嫁衣。
喬墨暗自慶幸,還好不是裙子。
這十八文一尺的紅布果真不錯,顏色十分大氣漂亮。原本嫁衣上要繡蓮花鴛鴦,只是成親的日子趕的急,只能用黑色的線細細滾了邊兒。大紅就是要用黑色才壓的住,才大氣,所以嫁衣雖樣式簡單,卻對喬墨的審美。
李雪是個細心的小哥兒,用紅線仔細打了一根絛帶,系了個如意結,配着連夜做出的一個扇形紅荷包,往喬墨腰間一系,頓時就不一樣了。
李阿嬤為喬墨梳頭,柔順黑亮的頭髮半挽半披,一根紅髮帶綁在頭髮。
然後按着喬墨不許他動,要為他開臉化妝。
&個不用了。」喬墨在電視裏看過所謂的「開臉」,就是拿細棉線絞掉臉上的細汗毛,使臉更加光滑,可那很疼的。
&說!哪個嫁人的小哥兒不絞臉啊?別人看了要笑話的。」李阿嬤駁回請求,不顧他掙扎就手腳利落的做完了。
喬墨覺得雙臉微微發熱,又被描了眉,塗了唇,但看還要塗曬紅死也不從。這又不像現代技術和化妝品那麼好,跟抹了根猴子屁股似的,能見人嗎?
&哥兒,你可真好看。」李雪誇讚的話雖樸實,可臉上的表情卻很誇張。
李阿嬤也連連點頭,還拿了銅鏡給他照:「小喬穿這身紅衣特別好看,襯得皮膚白嫩嫩水靈靈的。」
喬墨乾笑,看着鏡子裏模糊的影像,暗嘆他們眼神之好。
古代的銅鏡雖照人不清楚,可也不是便宜東西,李阿嬤這個應該是嫁妝,已經很陳舊了。不過李阿嬤是個細緻人,東西保管的好,估計還會給李雪添在嫁妝里。
喬墨覺得時間漫長很無聊,李阿嬤卻和李雪很有興趣的討論着今天的席面客人等等。喬墨乾脆閉着眼靠在床頭假裝補眠,實則盤算着做點什麼掙錢。
雖說在農村里生活,可他不會種地啊,也不敢說自己吃得了種地的苦。種地不是一天兩天,一時的熱情終會過去,颳風下雨酷暑寒天都得下地,他這小身板兒也受不了啊。
喬墨看過其他小哥兒,沒嫁人前都是在家做飯收拾家,除了農忙很少下地。可嫁了人就不一樣了,家裏地里都得忙,就這還不一定能讓夫家滿意。喬墨雖自認種不了地,到底是個男人,就算林正遷就他,他也不能把自己當女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