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朵新火!」
大荒之南,連綿火山之地核心神域。
火神重黎突然從神座上起身,神眸望向東北,
「新火,居然有主了!」
薪火有主,第一個驚動的神靈卻是這位眾火之主。
祂神眸望向那薪火燃燒之地,卻又被一道朦朧星光攔住,看不清其中究竟。
星光作紫,隱隱呈星河之相,卻是昭示着對方的身份。
「是祂?」重黎眼中閃過一道冷洌的神光,
「好一尊星神,方才出世,居然有膽染指那新火!」
雖然風袞之地被星光阻攔,讓祂無法得知到底是何方神靈掌握了那朵新火,但卻與這位太一星神脫不了干係,其中怕也有星神一脈的謀劃!
「星神一脈,好禰個扁毛鳥,自己無意新火,居然讓星神去掌握它!」重黎收回目光,抬頭望向星空中那輪大日,冷哼一聲,
「爾等莫不是以為,那朵新火,真的能分本神權柄,能影響到本神尊位不成!」
祂直視大日冷聲自語,像是在和某位存在對話。
話音落下,太陽星上似有一道光芒輕輕一動,似乎在回應火主重黎的話。
「哼!」重黎見狀,神眸愈發冷洌,臉色不滿地收回目光,卻是沒有再看向那星光籠罩之地。
若是在至高天出世之前,祂或許會出手,但此時的重黎已為眾火之主,知道那新火雖現火形,但其中根本已變,早已不復那最初的新火,對其卻是沒有當初那份必得之心。
如今新火有主,除非祂本尊前往東域,否則諸星當面,怕是奪不下那朵火焰。
只是此時祂謀劃南方御位,不得輕離神域,又如何會為了這一道新火,動搖未來的御位之爭。
「本神為眾火之主,一尊小小火神又如何,本神倒要看看,祂是要拜你這太陽,還是以本神為尊!」重黎冷冷地說道。
話音落下,祂微作沉吟後,揮手拋出一道神光,落入一個正在向大荒之東遷徙的部落中。
與此同時,太陽星上,東君亦是收回與重黎對峙的目光,祂看了一眼大荒那處太一星光的籠罩之地,神眸中閃過一絲奇異之色,
「沒想到,太一神居然找到了那裏?」
雖然風袞之地被太一星光籠罩,遮掩了其中究竟,但薪火有主的動靜同樣瞞不過這位太陽神。
不過祂對薪火倒是沒什麼覬覦之心,甚至都沒有生出去詢問太一神的念頭,只是看了一眼之後,便不再關注。
「太一神,本君這次可是為你擋了那蠻子一次!」祂望着星空北域的紫星,喃喃自語道。
只是雖是這樣說,但從其語氣中卻沒有絲毫責怪的意思,反而樂見其成,先前所做的一切,似乎也只是隨手而為,故意給那位泰皇御下的火主,找些麻煩。
兩尊神主的對峙同樣落入大荒旁觀的眾神眼中,看着雙方接下來竟沒有任何動作,卻不知讓多少神靈感到失望。
但也正是因此,讓眾神記住了,太一這位引起神主對峙的新生星神。
天地之間,卻有一處並不關注大荒之間的動靜。
高天神殿,泰皇獨身端坐棋局一側,似是在與人對弈,對面卻又是空空蕩蕩,更像是在與己相搏。
「未來者,此局如何?」
只見泰皇擺弄了一下面前的棋局,突然看向對面開口問道。
只見天地化作棋盤,五尊御位分立五方,天地間諸多神靈,皆在其中顯化神形,諸法交織,共演五方帝位。
「陛下以五方御位落子眾神,開古之未有也!」只聽一道杳杳之音笑應道,竟不染時光,不落高天,難尋難覓,似是根本不存在一般。
但泰皇卻聽的分明,至高神眸中,竟是倒映着對面一道朦朧虛形。
若是此景讓眾神知得,怕是要震撼不已,直呼不可能。泰皇為至高之主,神靈無上的皇者,天地間竟有祂難以洞悉的存在。
不過泰皇對此並不驚訝,只見祂搖首不語,目光落在棋盤上,似有所指道,
「說來,這棋同樣是一位未來者告訴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