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信仰之功,以造化圖騰之妙!」
白澤離去後,風羲靜靜看着遠處依稀可見的微光,眸光幽邃,
「圖騰與信仰的結合,或許就是未來諸巫神所行的主流之法」
圖騰之路,本是風羲為巫指引族人所開闢的一條道路,它是風羲為族人在巫之下,所立下的一條補充之路。
早在當初風袞部落時,風羲便有感,雖開闢巫之路途,可這條路能否走的更遠,對於天資悟性的要求極高,終究只適合極少數的一批人。
部落絕大多數的族人,依然缺乏一條強壯力量之路。尤其是部落裏面那些狩獵的族人,時刻面對大荒危險的他們,他們才是最需要力量的一批人。
也正因為如此,在發現力身上殘留的薪火力量之時,風羲才生出感悟,立下最初的巫畫圖騰之法。
圖騰是巫的力量延伸,這在當初立下圖騰之法時,風羲便明白這一點。
而如今,他在最初的圖騰法外,卻又再開了一條路途。
圖騰因信而生!
「信仰圖騰,與其說是巫神之路,倒不如說是一條人神之路」風羲口中喃喃自語道,聲音漸輕,最後化為一聲幽嘆,
「只是不知道,這條路,又會給人,給神,帶來怎樣的未來」
風羲非常清楚的知道,信仰圖騰的誕生,非只是巫神,而是人與神之間真正聯繫到一起的開始!
將思緒收回,信仰圖騰的未來究竟如何,不是風羲一個人能決定的,他所能做的,只能是在最初信仰誕生之初,與白澤立下人神之約,以為後世諸巫諸神之鑑。
至於現在
風羲的目光卻是重新落到蜷縮在掌心的金色小蟲身上。
小蟲形似後世蠶形,渾身金色,背上延展出三對透明蟬羽。
「蟲生六翅」風羲打量着掌心的小蟲模樣,臉上閃過一道若有所思的光芒。
別看此時這小蟲老老實實地躺在風羲手心,不過一指有餘,但論其凶性,卻是風羲生平僅見,哪怕是禍斗化蛇,也遠遠不如。
即便以天地雷霆之力,也只是將其震懾一時,風羲有感,想要徹底降服,幾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這等凶蟲,若說前世所聞,倒也是有這條蟲的相關記載。」
刀槍不入,生性貪婪,專吃六道生靈。赫然是前世所記寥寥數筆的六翅天蠶。
「生性凶厲,無懼神威,倒是適合作一隻巫蠱!」
風羲本來並沒有將其煉成一隻巫蠱的想法,這條凶蟲,殺戮不少人族,先前含怒一擊,風羲可沒有多少保留,要是尋常異獸,在那道雷霆天威之下,眨眼間便要化為飛灰。
反而是這隻蟲子,不僅活了下來,而且還被那雷霆激起了本能凶性,身上的兇殘氣息更是甚了幾分。
這一發現,讓風羲不由暫且放下了原先的想法,打算借其用來驗證巫的另一條路途。
然而,就當他欲藉此機會,煉化巫蠱的時候,卻突然有些猶豫不決。
蠱。
這個至後世時,近乎已經與巫的存在幾乎已經徹底融為一體的東西,作為開闢巫的開闢者,風羲又怎麼會忽略掉。
操魂弄蠱,便是到了後世,也常不為諸巫路途認可,貶之為邪路。也因如此,風羲從未傳下術法,將這條路走出來,哪怕未來之時,終會有巫走上這條路。
但現在,作為巫的開創者,更是未來諸巫的引領者,若是風羲主動立下巫蠱之術,那麼他敢肯定,巫蠱之術一定會成為諸巫路途的主流之一。
「養蟲煉蠱」
風羲臉上閃過一絲猶豫之色,他仿佛看到了未來諸巫之中,有人養蟲煉蠱,身居山林,各類毒蟲為伴,引得族人畏懼,不敢靠近。
蟲獸畢竟不同其他,相比於尋常野獸,毒蟲蛇蟻,這類弱小繁多的東西,反而更會讓族人畏懼。
不過想到當初開闢巫途的本意,風羲臉上的猶豫之色漸漸淡去,取而代之的是發自內心的釋然,
「哪有什么正路邪途,不過是後世道德所束,如今人族本是掙扎求生,本就不易,真的要放棄這條有益族人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