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維斯的表情很專注。
一向優雅且淡然的他此時此刻前所未有的凝重。
注意力全都投入到了眼前的儀式上。
只有少許投向了遠處的戰況。
並不是關心那些老爺兵的死活。
事實上他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將這些王國的「垃圾」給清除掉!
這是保羅三世的意志。
也是國王陛下的旨意。
他無法違抗,也沒有想過違抗。
於是,經過一系列的操作,最終將這些姥姥嫌爺爺不愛的傢伙給「挪」到了一個眼不見為淨的地方。
海上。
當然,他們的家族並不知道此行的真正目的還以為他們的國王陛下是在為他們家族着想,想着能讓他們看不見這些老爺兵的情況下,還能掙一點戰功回來的。
為此,當初保羅三世提出這個建議的時候,這些老爺兵的家裏非常的贊成,並為國王陛下接下來的計劃掃清了道路,排除了大部分的質疑聲音。
如果他們知道陛下的真正意圖的話,大概會惱羞成怒吧!
不過到那個時候,木已成舟,反悔或者報復也起不到什麼作用了。
看着自己那張即將完成的畫像,克洛維斯忽然有所感觸。
正在這個時候,克洛維斯騰的一下猛的抬頭看向遠處,嘴裏不由的脫口而出。
「成了!」
語氣中帶點淡淡的興奮。
但因為此時只有他獨自一人,並沒有人能夠聽到這一小聲嘀咕的話。
而與此同時,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遠處的接舷戰也已經落下帷幕。
士氣大增的絕對力量船員們幾乎是以碾壓的態勢將毫無鬥志只想着逃跑的老爺兵們給擊潰了。
並且這幫小子的下手有點狠,除了極個別被砍了手腳已經失去了戰鬥力的人外,幾乎就沒有留下活口。
甲板上血流成河,幾乎將甲板的顏色給染成了一個色。
本來這也沒什麼。
整座戰場(甲板)不過也就十幾米長寬的距離,幾百號人在這片狹小的空間激烈的廝殺。
每個人手裏都拿着利器,隨便動一下就會濺一身血。
在這種情況下,一邊敗退被碾壓,血流成河也就很正常了。
只不過如果不是細心看的話,還真的很難發現一件事。
甲板上的鮮血仿佛極其有默契的朝着一個方向涌動。
仿佛有生命一般,在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不斷的、毫無徵兆的、不引人注意的朝着海軍的甲板上開始滲透起來。
沒過多少功夫,原本應該凝固在一起的鮮血一大半都已經透過甲板滲透到了船艙底下。
在所有人都看不見的空間,匯聚在一起的鮮血突的升騰出一股血紅色的霧氣。
恍惚之間,霧氣之中出現了一張詭異的人臉。
這張人臉看上去十分的痛苦,仿佛在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無聲的、痛苦的嘶吼着,滿臉的怨氣,似乎要將滿身的怨念都要爆發出來的樣子。
更詭異的是,隨着這張詭異人臉出現在霧氣之中,血臉之後緊接着,一張接着一張的人臉緊接着浮現了出來。
這一團升騰在空中的血霧,如同一團源源不斷的怨氣,無聲咆哮着、嘶吼着,仿佛全世界的怨念都由此產生一般!
而造成了這一切的克洛維斯此刻正站在這團血色霧氣面前。
他的表情並不怎麼好。
事實上每一次動用這一禁術,他都需要消耗大量的氣血才能成功。
若非必要,他是不願意動用此招的。
但因為涉及到了國王陛下,以及諸多的貴族子弟。
而且國王陛下對這座島勢在必得。
他才勉強施展了這一招血祭大法。
此刻克洛維斯面色蒼白,面無表情地看着眼前自己創造出來的這團「怨念聚合體」。
沒有多說什麼,嘴裏念叨着聽不懂的字節符號。
最後輕輕開口。
血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