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乘鋒對這個鬼打牆一樣的地方沒有半點興趣,他只想先把手裏這一群夷人送去附近的州城,為本地的基礎建設添磚加瓦。
如果一定要說研究的話,那也得出去了再研究,確認能進能出,那個時候才好說花時間來琢磨這個玩意——而現在,已然退休在忘憂村的杜乘鋒最不缺的就是時間,這個地方的奧秘遲早會被他給弄明白。
所以他理所當然的走了,帶着那些陷在這裏的忘憂鄉人,帶着陶五柳,帶着他的戰利品,還有同樣作為戰利品的一眾夷人們。
整個過程中,他沒有看那些全副武裝的甲士哪怕一眼。
或許那些甲士會覺得這是一種輕視,但這確實是杜乘鋒的一番好意,既然已經決定了隱居,他就不打算跟附近的官方州府再沾什麼邊了,平日裏做些好人好事也就算了,若是真有了什麼糾紛,恐怕還要再死上幾個統兵都督,這是大家都不太能接受的情況。
有些時候,強者的無視,同樣也是另一種善意。
雖然說起來有點抽象,但這一刻,杜乘鋒卻切實的意識到了這一點。
同時,很幸運的是,這一次沒有什麼意外發生,只因為帶着鄧州人來到這裏的白無咎確實是個聰明人——這個人聰明就聰明在,懂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尤其是在見到那份強橫的戰力之後,別惹事的想法就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心底。
「白先生,這個地方」
已經成為煞氣入體的王二牛拄着杆棒湊到了白無咎的身邊,這個年輕的戰士很幸運的從剛剛那場廝殺中活了下來。
正是因為曾經如此的接近死亡,所以王二牛才更能察覺到,這個地方的神異。
如此神異的地方,簡直就是上天賜予的
「別多想,走。」
白無咎搖了搖頭,便招呼人手帶隊離開。
猛獸進食之後或許會留下食物殘渣,甚至留下大塊的生肉,可即便這些生肉再怎麼肥美,也不是誰都有資格碰的——簡單來說,強者可以不要,可這不代表他們就能在沒有強者允許的情況下,自己動手拿。
小聰明不一定是什麼好事,暫時的利益很可能會帶來更大的禍患,白無咎還記得前兩個坐在自己這個位子上的人是怎麼死的,他不會傻到重蹈覆轍。
「他既然沒給,那我們就不能搶。」
深吸一口氣,白無咎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走吧別這麼看着我,他們的犧牲並非是沒有意義的,至少我們得到了一條最為重要的情報,那就是我們的附近蹲着一個我們惹不起的怪物。」
於是,白無咎終究還是帶着這些殘兵敗將離開了,雖然這場戰鬥中他們幾乎沒有任何收穫,但也就是因為這樣,白無咎才選擇果斷抽身——大部分輸光身家的賭徒往往都會想着「再來一把我就能翻身」,但白無咎只想說,及時止損才是聰明人的選擇。
現在退回去,他至少還能收穫這一群經歷過戰陣,有了不少成長的殘兵,如果繼續搏下去,他很難想像自己會面對什麼樣的結局。
畢竟之前的那場廝殺就已經過於恐怖了,不管是那個生着翅膀的畸形怪物,還是那個拎着雙刀的絕世強者,這都不是他們能夠惹得起的東西,貿然參與到這種級別的爭鬥里,恐怕只是餘波就會送他們全部升天。
「有點收穫就不錯了。」
白無咎勉強安慰着自己。
如今的他也只能自己安慰自己了,畢竟剛才那場戰鬥實在是太過震撼了,足以橫掃千軍的恐怖怪物,還有比那怪物更為恐怖的絕世強者在見識了這個世界的另一面之後,白無咎突然感覺自己一直以來的努力好像突然就沒什麼意義了。
就算他們真的能掀翻南陳又如何呢?他們真的能踐行自己的意志嗎?當這些強者站在他們的面前,成為他們的阻礙時,他們真的能有什麼辦法嗎?
好像沒有,不止他們沒有,就連這南陳,恐怕也沒有。
畢竟眼下大家認知里的最高武力,也就是煞氣外放,而像南陳太祖那樣同時操控十五柄神兵寶器,已然是這條道路的巔峰了——可就是這巔峰的戰力,在這些真正強者的廝殺中,也僅僅只能算是剛剛及格的水平,甚至都擋不住那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