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籠子裏的杜乘鋒睡起一覺來的時候,看到的卻並非是那些熟悉的,負責看守他的士兵們。
而是更加熟悉的兩男一狗。
「是你?什麼時候來的?」
揉了揉還有些惺忪的眼睛,杜乘鋒翻身站了起來。
「確實,算算日子你也該到了,畢竟這營地里都已經有那麼多人被你策反」
「這次是我贏了。」
武昭們異口同聲。
「我都已經等了那麼久,給了伱那麼多的時間,但是你的辦法始終都沒有起作用看來你的想法說白了只是個巧合,想要做成事情,還是要用我的方式啊。」
「嗯」
杜乘鋒開始撓頭了。
「我有個問題啊。」
「你說。」
武昭心情大好,他決定慷慨的解答杜乘鋒的任何疑惑。
這是強者才能擁有的餘裕,也是勝利者對於失敗者的憐憫。
就像那句話說的,贏要贏的漂亮,輸也要讓他輸個明白。
「來吧,你有什麼問題,現在都可以問」
「我是說,這個事,本來就是你的鍋吧?」
杜乘鋒一臉疑惑的看着面前的兩男一狗。
「這本來就是你搞出來的事情吧?現在你負責幹活不是很正常?你真一點活都不干,才是廢物吧?」
「你」
三個武昭直接噎在了原地,半天說不出話。
虧着他這邊還興致沖沖的準備感受一下勝利的喜悅,結果合着對面壓根就沒有跟他比的意思——甚至來說,他眼下這所做的一切,只能勉強證明他還算是個願意擔負起責任的正常人。
至於杜乘鋒的話,既然這營地已經被武昭打下來了,他自然也沒有繼續蹲在籠子裏的必要了。
於是只是簡單的幾下撕扯,那看似極為堅固,實際也極為堅固的實木牢籠便被輕鬆破開。
「既然你的辦法能用,那你就把你該肩負的責任擔起來吧。」
杜乘鋒拍了拍兩個人形武昭的肩膀,隨後又摸了摸黃狗武昭的狗頭。
「加油,好好干,我去炒菜了。」
「你」
武昭突然感覺,自己將這個人當作對手,或許是他此生做過的最錯誤的決定。
眾所周知,一個好的對手給人帶來的成長,有些時候甚至會高過一個好的老師,一個合適的,並且足夠強的對手,對於一個戰士來說無疑是最好的寶物——但這一切都有一個前提,那就是這個對手真的是人。
武昭雖然自覺已經不是人了,但那只是身體上,大多數時候,他仍舊還是將自己當作一個人來看待的。
可是這杜乘鋒的話
「不是,怎麼會有你這種人啊。」
直到杜乘鋒的背影真的走遠了,武昭這才回過神來。
鐵畜生,活牲口,這就是武昭對於杜乘鋒的理解,雖然這種侮辱性的判斷多少有點無能狂怒的意思,但他一時間能想到的也只有這種侮辱性的詞彙了——主要是這種事沒道理的,真沒道理的,明明他都已經贏了,明明贏的是他才對。
可為什麼,他卻感覺不到半點開心呢?
「明明是我贏了,明明這次是我贏了」
武昭們一邊念叨着,一邊轉身離開了,雖然理論上來說,事情確實應該他來做才對,可他現在只想稍微歇會,只想稍微緩緩精神
類似的疲憊,同樣也發生在黃沙之城的那些街坊們身上,雖然他們當時選擇了接受訓練,選擇了嘗試接受這份力量,但很快他們就發現,這份力量並非是那麼輕易就能拿到的。
只因為,這份力量,伴隨着痛苦。
「你們要懂得服從!服從是最好的美德!」
那些曾經的老農和士兵們,此刻都套上了帶着兜帽的袍子,寬大的兜帽遮了半張臉,這讓他們顯得神秘而威嚴——如果一定要說有什麼問題的話,就是這樣穿會很熱,大夥穿輕薄透氣的麻布衣服不是沒道理的,不是冬天的話,穿這種套頭袍子真的很容易捂出痱子。
只是這些兜帽人卻完全不在意這種事